但沈懷瑾無動於衷,看上去並不關心是誰贏了這場比賽,也不在乎那些錢流失與否。
其實在場的人也都清楚,場館老板絕不可能在沈懷瑾下注的比賽中公然要求拳手打假賽,搞違規操作,儘管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可沈懷瑾在,沒人會乾這種要錢不要命的事情,得罪了他沒有好下場是所有人的必要認知。
老板的臉色也不太好,頻頻望向沈懷瑾,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也怕惹沈懷瑾不快,腦中構想了上百種等會要回的話。
等了足足有一分鐘,沈懷瑾終於有所動作,所有人都屏著一口氣,然後看見沈懷瑾麵無表情地走了。
俱樂部的老板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以往沈懷瑾也有看到一半就走的情況,當時應該是接到了個什麼電話,臉色很不好地走了,是個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是喜歡的人。
但沒有像今天這樣,全程心不在焉,看起來很窩火,又無處發泄。
期末考試完後,陸早早也開始放寒假。
因為李簡安每年春節之前都會回老家過年的原因,所以在李簡安走之前的前一天,兩人約出來一起玩。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李簡安跟她告彆之後,陸早早突然想起來房間裡的花枝有些枯萎的跡象,於是準備買幾束鮮花,於是又獨自返回商場。
從花店出來,拎著一袋花,陸早早移到一邊打車。
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些灰暗,路燈晦澀不明地照在兩人身上——
陸早早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大概率是什麼偶遇體質,或者世界真的太小,也可能是炮灰太過無關緊要,所以可以在不影響主角的情況下總是因為各種機會旁觀他們的人生。
是沈熹言還有一個男生。
陸早早發現這是之前生病的時候在醫院裡看見過的那個男生,也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為什麼當時會覺得對方熟悉,因為這個人就是沈熹言世界裡的男主角。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不知道為什麼對方身上的傷疤又多了起來,看樣子大部分都聚集在臉上,額頭處貼了紗布,眉骨那塊的血痂結了疤,暗紅色的,又深又長,像是有血在下麵湧動,似乎可以聞見濃厚的血腥氣。
手上也是,遍布一些傷痕,陸早早想了一些到底怎麼樣會造成這樣的傷口——似乎是打拳之類的比賽。
那男生從懷裡掏出一個禮物袋,陸早早認得這個牌子,通常隨便一件物品就價值高昂,實用性不高,還很容易壞,但設計很漂亮華美。
無意窺探旁人的隱私,陸早早走遠了些,身後沈熹言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被風傳過來,似乎還帶有一些顫音,她說;“裴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後悔了。”
後麵還說了些什麼陸早早已經聽不清了,因為沈熹言的聲音越來越抖,似乎很痛苦,語調有些不成音。
陸早早下意識回頭望,發現沈熹言靠在對方懷裡,男生圈住她單薄的腰身,臉抵在沈熹言的頭發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像是一種無聲的慰藉。
總覺得這番話並不是對裴慎說的,那麼是對誰呢?
除夕夜毫無疑問又是陸早早一個人過,不過她的心境比之前更加平坦安寧,李阿姨已經回家過年,如果不是管家專門請來的新阿姨強勢要給她做幾道拿手好菜,陸早早甚至想像平常那樣簡單吃點或者出門找個餐館隨便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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