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因為祭祖的事情,他們都在家,無視所有人的目光,也忽略陸傲天在背後嚴厲喊住她的聲音,奮力又刻不容緩地跑上樓。
沈星遙應該是從某個房間剛剛出來,踏上走廊的時候,看見她驚訝了一秒,微微蹙起眉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陸早早沒理,像是暫時封閉了所有感官,目光甚至都沒有偏移,徑直越過她,跑向自己的房間。
很多東西還是走時候的樣子,原封不動地保存著,看樣子沒什麼人動過,隻是房間很整潔乾淨,一塵不染,應該是有人常來打掃。
但陸早早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她近乎有些粗暴地拉開所有的櫃子抽屜,一切可以放置物品的收納盒,把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翻找出來,甚至連床底都查看了一通,衣服、護膚品、書籍、玩具,琳琅滿目的東西亂糟糟地鋪滿了一地,在厚重柔軟的地毯上胡亂堆疊。
毫無用處,一絲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出來。
陸早早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拉開房門,看見沈星遙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走廊上,此刻正慢慢朝她走過來,眼神很銳利地盯著她。
“你來乾什麼?”她再次重申了一遍。
陸早早沒說話,也完全沒有應答的心思,隻是很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無波無瀾,然後沒有一絲留戀地越過她走了。
扶著欄杆下樓,陸傲天就站在樓梯口邊,戴著金絲眼鏡後的一雙眼睛冷靜、清醒地審視著她,帶著長時間身居高位者的威壓,陸早早從樓梯上一步步往下走,與那雙眼睛的距離越來越近。
過去她大概會為這樣的眼神和注視感到害怕或者惶恐不安,但更多的應該是開始反省,反省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陸傲天這樣看著她,她很渴望、甚至是渴求能得到陸傲天的喜歡,比這屋子裡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能得到父愛。
但時至今日,陸早早卻隻覺得心煩意亂,她懶得應答沈星遙的詰問,也無暇理會陸傲天眼神有什麼含義,這幢浩大堂皇彆墅中的所有人對她懷揣著怎樣各異的心思,喜歡還是厭惡,陸早早都無所謂了。
理不清的事情太多,顯得這些都太無關緊要了。
陸早早分外淡漠地直視對方的眼睛,一步又一步地往下踏,最後終於走到了地麵上,與對方身形相接。
不願意再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陸早早要走的瞬間卻被陸傲天扯住手腕,很急切,很用力,能感覺到手臂上傳來很重的痛意,但她沒回頭,隻是問:“什麼事?”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那就是沒事了,陸早早使勁把自己的手腕從禁錮中抽出來,大概是又不小心剮蹭到了小臂上某個沒好的傷疤,痛感牽連神經,陸早早太陽穴猛地一跳,咬了咬牙,什麼聲響都沒發出來。
往前走的時候,能感覺陸傲天的目光仍在很鋒利又專注地看著她,但陸早早已經不在乎。
沈懷瑾原本在沙發上老老實實坐著,此刻卻驀然冷哼一聲,“長本事了。”
陸早早歪頭看著他,麵無表情地和沈懷瑾對視,好像在打量什麼物品,其實她是在回憶她記憶中的沈懷瑾和現在的沈懷瑾有什麼不同,一通查看後,發現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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