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風這個人一向是對打賭這類東西很感興趣的,畢竟這世界有時候人活著從出生到死亡的經過就是一場賭注,更不要說是活得好與壞,生活是健康幸福還是窮困潦倒了。
而且更主要的是,為自己眼下貧瘠的生活找點事乾,何樂而不為呢。
他甚至連賭什麼和賭注都不太關心,一聽到李簡安跟他說這件事情,立馬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不過看見李簡安那張笑意盈盈但實則有點不懷好意的臉,頓時感覺心裡發毛,賀風想了想,決定還是要一五一十地問清楚,不然到時候真被李簡安這小子害慘了,於是趕緊問,“先說好賭注,然後再說賭什麼。”
他想了想,又說,“哦對了,還有賭期。”
“賭注嘛,你輸了就要送給我一塊滑板或者一把吉他,賭期不定,反正我感覺很快就會到來的。”
“為什麼隻說了我輸的情況?要是你輸了呢?你給我什麼。”賀風挑挑眉,仔細思考了一番,但是沒想出什麼結果來,隻好先作罷,“算了你要是輸了到時候再說吧,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不過你是不是還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們的賭局是什麼你還沒告訴我呢,我們賭空氣啊。”
“你想多了,我絕對不會輸掉的。”李簡安語氣堅決篤定,然後衝他眨了眨眼,再度湊到他耳邊去,壓低聲音說出來了那個賭局。上課鈴聲正好在此刻打響,李簡安也衝賀風一挑眉,臉上掛著笑轉過身去了。
留下賀風有些愣愣地坐在那裡,看起來一副傻掉的表情,頗有些目瞪口呆,自己一個人緩了十幾分鐘,腦子裡還在試圖思考李簡安說的這個賭局的真實有效性,實在有些詭異,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總覺得不合理之中也能窺見一點端倪。
整整一節課,賀風既沒睡覺也沒玩遊戲,也更不可能認認真真聽講,基本都是在神遊天外,腦子裡一點點回想過去的往事,當然不是很久遠的,隻是他和謝洄年回國之後的這接近一年時間。
越想越不對勁,感覺很多東西自己肯定是想錯的,或者肯定是被謝洄年這個烏龜王八蛋誤導了。
一下課,賀風就趕緊拉著李簡安的胳膊站到教室最後的角落裡,忙不迭地詢問對方,“你說你一定能贏,何以見得啊?”
李簡安故弄玄虛地淺笑幾秒,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賀風麵前晃了晃,很是得意地說:“哎,你不懂,愛這種東西就跟咳嗽和貧窮是一樣的,越是竭力掩藏越是欲蓋彌彰,時間越長,越是漏洞百出,自然而然地就流露出來了。”
“……”賀風用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她的臉,然後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在哪看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
“我通過長時間的觀察得出來的結論。”
“怪不得一天上課東張西望、注意力不集中的,一天到晚啥正事也不乾的。”賀風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李簡安立馬回擊,直戳對方的痛處,“我至少一到期末或者大考的時候,成績還能勉強看得過去,不會一滑滑到底,不像你,隻需要從排名冊的最後一名開始看起就夠了。”
“而且你好歹還天天跟他一起上學放學呢,形影不離的,還什麼也沒發現。你不是大傻子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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