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安本來還在低頭做一道物理大題,聽到兩人的談話,忍不住停筆轉頭麵向賀風,半是無語半是關係地說:“你連最基礎的題目都弄不懂,要這個筆記有什麼用處啊,你還是先把書上的例題弄清楚再說吧。”
“好歹在國外待了那麼久,英語竟然還能不及格,我真是服了。”
賀風把陸早早的筆記塞進包裡,道謝的同時不忘回懟李簡安這張嘴,“你從小國內長大的,也沒見你每次語文考試都拿高分啊,文言文和古詩詞不還是一塌糊塗,不忍直視。”
“總體分數比你強就行。”
“總體分數比我差的也確實罕見了。”
“……”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貶人方法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迅速讓李簡安意識到跟賀風吵架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於是又繼續轉過身做她的題目。
終於熬到放學,賀風興高采烈的,一到這種時刻就跟草原上脫韁的馬一樣,完全自由完全放鬆,一掃在學校裡麵沉悶的壞心情。
坐上車他就忍不住開始自顧自地遐想,“我要迅速在接下來的十天之內速成一套學習方法,以確保這次期末考試不在全年級倒數三十之列。”
“你是被世界忽略的天才。”謝洄年問,但語氣沒什麼波瀾起伏,很平淡。
“不是啊。”賀風快速地做出否定之後,又立馬矯揉造作著扭捏說道,“不過也說不定呢,搞不好我還真是,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去報的那個什麼來著,我當時測試出來智商超群呢。”
智商超群暫時看不出來,鈍感力超絕倒是真的,這麼多年還沒反應過來那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謝洄年無可不可地順著他說,“既然不是,你拿什麼保證你十天之內就可以速成一套學習理論。”
“這個啊。”賀風從包裡拿出來陸早早借給他的筆記本,“我看陸早早這段時間成績相比之前提升了不少,相比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沒有這個筆記本,陸早早的成績也會穩步上升的,如果不是受諸多限製,她本來就應該過比現在更好、更輕鬆的人生,謝洄年很冷靜很鎮定地想。
“你連基礎題目都弄不清楚,要來了也沒什麼大用處。”
“我靠,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這麼說,存心見不得我好是吧。”賀風憤而尖叫,最後看謝洄年沒搭理他又開始悻悻然地偃息旗鼓了。
謝洄年麵無表情地從賀風手裡接過那本陸早早認真記錄的筆記,隨意地翻了幾頁之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說:“我會根據你的基礎情況另打印一份筆記給你,那麼慘不忍睹的分數稍微進步一點就能跳脫倒數了,但凡寫滿也不至於次次倒數。”
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忽略這番話裡對自己成績的貶低,再說了也不算貶低,其實就是實話實說,賀風笑眯眯地湊近謝洄年,學著李簡安對陸早早那樣,把頭往對方胳膊上蹭了蹭,表示一種激動的感謝。
“哎呦我去,我就知道還是你最講義氣,不枉費我們兩個人當了那麼多年朋友,你放心,以後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陪你的。”
“不用。”
謝洄年拒絕得很乾脆,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來,隻是伸出一根手指戳著賀風的腦袋,將他推離開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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