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客廳的時候李阿姨正好把最後一道菜端出來放在桌上,見到陸早早非常開心地笑了笑,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招呼陸早早,“早早,快放下書包吃飯。”
陸早早乖乖聽話,走到餐桌旁的時候聽見她問,“在朋友家裡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陸早早回答,“他們都是非常好的人,對我也很好。”
“那就好,看著都是比之前胖了一點,隻是怎麼氣色看上去不太好。”
陸早早一邊扒飯一邊含糊道:“氣溫太高了,有些悶。”
晚上,陸早早洗漱完畢,可能是下午李阿姨和等等玩了太久,它很快就睡著了,伏在自己柔軟的貓窩裡。
陸早早很安靜地站在窗邊,窗戶是開的,風一陣又一陣地漾過來,把陸早早垂散下來的頭發吹得四處飄飛,貼在麵頰上又很快被吹開,雖然有風,但夏日的夜晚也算不上涼快,風裡有些沉悶的燥熱。
天空呈現一種深藍色的幽暗,似平靜無波的海麵,月亮懸掛其中,像一艘飄飄蕩蕩的小船。
陸早早點進和謝洄年的聊天頁麵,聊天內容還是上次的那句。
【那明天下午兩點見。】
陸早早思索著要不要給謝洄年發一句消息,問他身體如何了,又感覺有些不妥,想來想去,消息刪刪改改,還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發出去。
正準備合上手機準備睡覺,手機卻在熄屏的前一秒跳出一條消息,是謝洄年。
【有話想要說嗎?】
陸早早怔愣一秒,本來想要說沒有,隨即覺得並不合適,對方已經這樣問,再怎麼樣也要象征性地表達一下關心,於是很快回複。
【你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但應該還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賀風是不是把我這次生病說得很嚴重?】
確實是從賀風那裡聽說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謝洄年知曉,看來他對賀風確實很了解。
【嗯。】
【不要聽他瞎說,自己一分的痛苦能吹噓成十分,也就時時刻刻替彆人這樣胡亂猜測。】
陸早早看著這條消息點了一下頭,然後反應過來這不是麵對麵,而是在手機屏幕兩端,於是又很簡單地回複了一句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那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
發完這句之後,謝洄年沒有再秒回,或許已經開始休息了,或許隻是單純地不想回複。
其實陸早早覺得賀風應該也不是胡亂猜測,畢竟兩個人也算是一起長大,謝洄年了解賀風了解得很透徹,賀風對謝洄年這個人也總歸是熟悉明了的。
倘若賀風是一分的痛苦能吹噓成十分的人,那謝洄年就恰恰相反。
畢竟謝洄年是連很小時候那場車禍所遭受的苦痛都能輕描淡寫、一笑了之的人。
但所有的一切畢竟都是陸早早的猜測,人確實很難做到對他人真正的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