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隻是越發堅定一件事,溫霽和這溪源縣已經格格不入了,有些人,天生就屬於那京城之中的金鑾殿。
做學生,溫霽無疑是十分合格的,刻苦努力,嚴於律己,從不耍滑頭,再加上最重要的一點,天賦。
蕭彥看著對麵拿著一把木劍和他對打的溫霽,一開始練的時候,他們是用真刀真槍的,但是那樣難免受傷,他們是已經習慣了,而溫霽,蕭彥覺得,他更在意怎麼能變得更強。
不過在溫霽受了幾次傷之後主動要求用木劍,蕭彥不明白,這是怕疼了,溫霽難得解釋“我阿姐看到傷口之後哭了,我不能讓她難過。”
蕭彥想了很多,但這並不影響他將木劍架在了溫霽的脖頸上。
“我輸了。”
“堅持了半個時辰,已經很好了。”
兩年的時間,就能在他手底下堅持半個時辰,連跟了他五六年的手下都未必做到。
“輸了就是輸了,總有一天會贏的。”溫霽收起木劍“今日是我最後一次來了,過幾日,我和阿姐就要搬去河州府了,阿姐認得你,你再跟著我,她會懷疑。”
“我會讓其他人跟著你,王爺給我傳信,讓我擇日回京。”蕭彥刻意提起王爺,但溫霽就和這兩年來一貫如此的樣子,當做沒聽到,也或許是的確不在乎。
“至於溫知渝。”
蕭彥說出這三個字之後,溫霽的眸子就落在了他身上,比起平陽侯,王爺,溫霽更在意溫姑娘吧。
“她的確隻是個普通的女子,但她要是同你入京,就一定會知道你的身份,你要瞞她多久?”
“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們隻需要遵守約定就好了。”溫霽願意和平陽侯牽扯上的唯一要求就是:遠離溫知渝。
蕭彥送他離開的時候,以師父的口吻和溫霽說了唯一一句話,他們從來不是師徒,隻是兩年的教導,讓蕭彥心底起了一分極其微弱的憐惜之情。
“她救了你,你在乎她,但你們不是一路人,你阿姐不適合京城。”
溫霽沒回頭“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若不是一路,那我就重新走出一條路來,至於京城,阿姐想去,我就能帶她去。”
溫霽去見了黃夫子,黃夫子看著眼前愈發沉穩內斂的學生,滿意的點點頭。
“你如今也該進府學了,這兩年成長的很快,如今去府學正是時候。”黃夫子看著溫霽“今日,我給你上最後一堂課。”
溫霽那日回來的時候,神色極嚴肅,溫知渝原本不想問的,溫霽該做什麼,要做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今日好像不太一樣,溫知渝一直等到桌上的飯菜一絲白氣也沒有,而溫霽依舊沒有從屋子裡出來。
溫知渝看了看招月“屋子裡還是沒動靜?”招月點點頭,小聲說了一句“小少爺連燈都沒點呢。”
溫知渝拿起茶杯,發現茶水已經冷透了,而這個時節也實在是不適合喝冷茶。
“我去給姑娘換一杯茶。”招月拿著冷茶,匆匆去換熱茶了,溫知渝無奈起身去找溫霽,溫霽的書房裡一片黑暗,溫知渝敲了敲門“阿霽?”
溫霽有個習慣,隻要溫知渝叫他,他就一定會應聲,溫知渝敲了門之後沒一會兒,房間裡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溫霽打開門,溫知渝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人,嘖,看來受到了重大打擊,垮著臉不說,整個人都像是被雨水打濕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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