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招月來添茶的時候說了一句少爺要回來了,何氏才拿著帕子擦了淚,急急忙忙起身要回去,溫家的少爺到底是個男子,她如今這個身份,若是被婆母知道見了外男,還不知要怎麼立規矩呢。
溫霽回來的時候隻看到了桌子上冷了的茶杯,忍不住皺眉“阿姐,家中有人來了嗎?”
“剛才玉柔來了,委屈的緊,在家不敢哭,隻能來我這哭一哭了。”
溫知渝眼看著溫霽的臉色就不好了,便知道這人不高興了,開口哄了兩句“好了,你何必和他們置氣呢?你心中也清楚,這和何氏沒什麼關係。”
溫霽不高興自然不是因為何氏,而是因著何氏的公婆,何氏的婆婆說話難聽,不知裡裡外外說了溫知渝多少閒言碎語了,溫霽不好和老人家動手,隻用了些手段,讓何家狠狠出了一次血,方才消停了幾日,可溫霽卻再也不肯讓溫知渝和何家打交道了。
“她若有心,也不會任憑家裡人這般造謠生事,如此委屈阿姐。”溫霽在溫知渝這裡一向是幫親不幫理的,自然是對整個何家都看不上。
“玉柔如今也很難過了,能在我這裡稍稍鬆快一些也好。”溫知渝指了指旁的位置,讓溫霽坐下,不等她動手,溫霽就主動重新給她倒了茶水。
“阿霽,阿姐可以自立門戶不嫁人,一是因著家中人少,反正隻我和阿霽兩個人,二是因著阿姐還有些傍身的本事,可這兩點對尋常女子來說,很難。”
溫霽到底是個男兒郎,還生來便是天之驕子,隻要是他想要的,自會有人為他鋪路,溫霽眼中看得見溫知渝,可也隻瞧得見溫知渝,彆的姑娘過得如何,從未入了溫霽的眼。
“阿霽,阿姐情況不一樣,你不能因著阿姐,便覺得這世上的女子都同阿姐一般。”
“阿姐自是不一樣的。”溫霽慢悠悠的說著,他阿姐怎能和那些俗人相談並論。
“你不是女子,阿姐也不求你看到女子在這世上的難處,隻希望你的眼中看到的人多一些,世間女子艱難,哪怕讓她們好過一些,對她們而言,也是天大的幸事了。”
溫知渝知道,溫霽性子如此,真的讓他去做一個博愛世人的大好人,那才是白日做夢,她唯一慶幸的就是,溫霽對她還是言聽計從,那她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溫霽,你往後一定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阿姐說的是。”溫霽這話說的沒有半分不情願,一如他幼時所想的,阿姐想要他做的,那他就一定做到,溫知渝頗有些無奈,若是她能一直留在溫霽身邊,倒是能一直製衡著溫霽的性子,可她隻剩下兩年了啊!如今除了這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她也不知能和溫霽說些什麼了。
“何氏剛才說她才新寡,便有那不要臉的來她身邊說些不三不四的,這世上,頗有些姿色的女子若是沒了倚靠,自然是更為艱難些。”
溫知渝說了這句話,溫霽才多了幾分在意,或者說,他對這種事實在是不能不在意。
溫知渝長得好,這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隻她那靈動的秋水眸,便能一眼勾的少年郎心動。
前兩年的時候,府學中便有一個叫詹明軒的,說是一見傾心,對著溫知渝死纏爛打,險些做出孟浪之事,溫知渝原本是不怎麼在意的,閉門不出便是了,偏偏那人還挺深情,惹惱了溫霽,兩個人狠狠打了一架,溫霽是個練家子,將人打了個半死,若非是那個人有錯在先,溫霽怕是都能被趕出府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