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倒是不缺這口點心,不過是缺個一同喝茶的人。”
說話的時候,容玉的指尖慢慢摸著手中的茶杯,對著溫知渝勾起唇角“不如今日,溫姑娘同我喝一杯茶的。”
容玉進了這竹風樓之後,樓裡的人便都出去了,連著二三層的客人都出去了,樓中極安靜,溫知渝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茶香飄逸,白毫銀針在青瓷茶杯中舒展開來。
旁邊的招月心中著急,可周圍全都是公主府的人,她如今也走不得,連給少爺去通風報信都沒法子。溫知渝卻氣定神閒的端起茶杯喝了起來,順便還拿了一塊點心吃“公主相邀,我也無法拒絕。”
“這一點倒是和蕭大人一般,對麵便是天王老子,怕也不見兩位害怕。”
“害怕又無用,況且,我也不覺得公主會當街對我做什麼。”溫知渝喝著茶,莫名想起當初阿霽同她說的話。
“阿姐放心,有一日,我定能讓阿姐在這京城也能橫行霸道,無所顧忌,反正有我給阿姐撐腰。”
當時,溫知渝隻是應聲,說她相信阿霽,而如今,她好像真的可以放肆一些。
“不擔心嗎?溫姑娘難道不知道,我在京城,可是連我父皇都管不住我,因著衝撞我而死的人,可不知多少。”容玉露出一個囂張跋扈的笑來,溫知渝看了看容玉身側的人,隻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鬟,該都是她信任的人。
溫知渝突然伸手握住了容玉的手腕,身邊的嬤嬤上前一步,容玉一個眼神過去,讓嬤嬤不必管。
容玉自幼練武,她之所以會忌憚蕭霽,就是因為蕭霽當初一眼就看出了她一直在練武,且那個人和她打架的時候,可是半點不憐香惜玉,偏她打不過蕭霽。
可溫知渝不一樣,容玉能看出來,眼前的姑娘不是練武之人,甚至要更柔弱一些,她若是想要掙脫,是個輕而易舉的事,可她想看看溫知渝到底想要做什麼。
溫知渝很快就鬆開了她的手,看著眼前的容玉“公主不必擔心,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件事。”
“那溫姑娘,可知曉你想要確定的事了?”容玉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認真的姑娘。
“這兩次見到的公主都是截然不同的樣子,不過如今看來,第一次見到的公主才是真的,畢竟,若公主當真驕縱高貴,手上不該有繭,應該是厚繭,雖被削過了,但一摸便知。”
容玉臉上的笑容起了變化,看著眼前的溫知渝,興趣更多了幾分。
“溫姑娘,有些事上,你同蕭霽還真是如出一轍,當然,比起讓人討厭的蕭霽,溫姑娘要可愛許多。”容玉雙手合十,不經意的摸索著自己掌心的老繭,看著溫知渝,你看,分明說同一件事,為什麼蕭霽就能做到那般惹人厭呢。
“容玉公主,您還是直說吧,找我有何事?”溫知渝指了指窗外的日頭“下朝的時候快要到了,若是我不在家,不出半刻鐘,阿霽就會找來。”
“還能為了什麼?溫姑娘難道不知道嗎?”
容玉的笑容徹底淡了下去,看著溫知渝,難得委屈“如今京城中可是人人都知道,溫姑娘是我的人。”容玉說話的時候,仔細盯著溫知渝,自然也看出了溫知渝眼中的茫然和疑惑,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怕是那位做出來的事了。
容玉咬牙,她就知道,蕭霽那個人,有些仇,他當場就能報了。
可容玉不明白,她不過是晚了幾個時辰告訴蕭霽,蕭霽卻回報給了她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看來溫姑娘的確是不知道。”容玉咬牙切齒“如今人人都知,溫姑娘是我尋來送給蕭大人的,蕭大人也收下了,這京城中都說蕭大人油鹽不進,偏偏承了我的情,許是,蕭大人站了我兄長的緣故。”
大公主容玉和嫡長子容琛,都是已逝的元後所生,所以,容玉自是站容琛繼位的,那蕭霽呢?
“蕭大人看重溫姑娘,可彆人聽來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給我與兄長帶來了許多麻煩,蕭大人那邊,我實在是想不出怎麼讓蕭大人能聽我一言,所以,隻能找上溫姑娘了。”
“我會同阿霽說的,畢竟這麻煩也和我有關。”溫知渝仔細聽了,的確同她有關,是該和阿霽說說。
容玉忍不住笑出聲來“溫姑娘,你當真是蕭霽的阿姐嗎?”
“我們二人不像嗎?”
溫知渝看著容玉被逗樂的樣子,笑的前仰後合,她有這麼可笑嗎?
“怎麼會像呢?一個下凡的小菩薩怎麼會和黑心肝的像呢?”
容玉斂了笑容,看著溫知渝。
“能不能拉攏蕭大人,我的確沒把握,畢竟我連我父皇都猜不透,但我如今倒更想要拉攏溫姑娘。”
溫知渝有些意外,拉攏她?
“不知我哪裡能得公主青睞。”
“溫姑娘,你很聰明,當然,聰明的人不少,但這般清醒大膽的倒是少見。”
就如同站在雲端的神明,悲憫的看著世間一切。
“若公主看重我,的確可以拉攏試一試。”溫知渝看著容玉“畢竟現在看來,我家孩子得罪的人實在不少。”
竹風樓下麵有人打起來了,溫知渝在窗邊看了一眼“人來了,公主再不走,怕是走不了。”
溫知渝指著樓下,溫軟一笑“我家阿霽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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