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來了京城,某些時候蕭霽既驚訝,又覺得理所當然,溫知渝好像天然的知道很多事,家國天下,於溫知渝來說,好似是最稀鬆平常的事情。
蕭霽自知,這是溫知渝所獨有的,是這世上的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溫知渝隻要流露出一星半點,就會有人無法抑製的被吸引,所以,在溫知渝露麵之前,他想要一個安心,即便這或許並不能改變什麼。
蕭霽有些焦慮的扣著自己的手指,溫知渝知道蕭霽這習慣,說是習慣,卻也是極難得,畢竟蕭霽從未這樣緊張過。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聽了還能打你一頓?”
“或許會吧。”蕭霽看著手中的茶杯,阿姐喜白瓷和青瓷,家中便都是如此。
“我何時打過你,不過竟然能讓你緊張成這樣,來,和阿姐說說。”溫知渝腦海中瞬間冒出幾個想法來,但都是一閃而過,好像都不太合適。
“若我讓阿姐當我的世子妃,阿姐也不會生氣嗎?”蕭霽說的極清楚,聲音也不小,溫知渝聽得十分清楚。
“什麼?”
“世子妃,阿姐若想要出門,世子妃這個名頭才是名正言順,隻這一個名頭,莫說是這些尋常請宴了,便是入了宮,彆人也不敢說話。”
蕭霽這理由用的很好,他這話應該是在心中轉了幾轉的,想了阿姐會問的許多問題,他都能給出答案來,可溫知渝聽了,隻是仔細看了蕭霽幾眼,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不行。”
溫知渝拒絕的乾脆利落,將蕭霽未儘之語全都堵了回去。
“阿姐,我知道這或許冒犯了阿姐,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我不在身邊,但這個身份,也是能護著阿姐的。”
蕭霽微微抿唇,鳳眼微微泛紅“阿姐該是還沒有忘,我如今同阿姐已經不在一個戶籍上了,若是有心人去查,定然是能發現的。”
是,三年前溫知渝離開的時候,是她親口讓人認祖歸宗的。
溫知渝垂眸,她知道,或許蕭霽有千般萬般的理由,可,不行。
“阿霽,你的王妃之位該留給自己心悅之人,而不是為了這種並不必要的理由,輕易就許給彆人。”
可他,就是給了自己心悅之人啊。
“阿姐,可我。”蕭霽能哄得住權貴,哄得住文武百官,哄得住皇帝。
唯獨總也哄不住溫知渝。
“你不是說過嗎?你已經有了心上人,若是讓你心上人誤會了怎麼辦?”溫知渝說著話,卻不去看蕭霽。
“阿霽,有些事姑娘是很在意的,若你當真喜歡人家,即便是姑娘說著不在意,你自己也得在意,這是對喜歡的人的尊重。”
蕭霽還要說話,溫知渝擺擺手“世子妃的位子怎麼好隨意給人,往後彆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說完,溫知渝已經起身帶著煙柳和翠柳拿著桌子上的東西離開了,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隻餘蕭霽一個人留在這裡,周身一片落寞。
說來好笑,上輩子的時候,蕭霽身邊不曾有一人,可他日日鑽研權勢,報複自己悲苦的前半生,從未察覺出孤寂來。
這一次,他的前半生有阿姐相伴,過得比任何人都好,阿姐日日陪伴,從未讓他孤獨一人。
直到溫知渝離開之後,蕭霽陷入了兩輩子最大的孤寂之中。
清風明月相伴,唯獨沒有她。
如今,他該滿足的,可他是蕭霽啊,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尤其不願在阿姐麵前做一個克己複禮的君子,他隻想占有溫知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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