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開心?”
蕭霽神色如常的翻過牆頭,看著院中賞月的溫知渝,隻不過蕭霽仰頭看去的時候,今晚黑雲遍布,無星亦無月。
“今晚的大戲,阿姐不去看嗎?”蕭霽落在地上,朝著溫知渝走來。
“畢竟是阿姐一手導出來,怎麼不去看看呢?多遺憾。”蕭霽話是這般說的,可他看著比溫知渝更興奮。
“有什麼可看的?看我如何殺一個無辜的人,如何毀了一個無辜的姑娘?”
蕭霽站在溫知渝麵前,其實在他看來,他阿姐的性子還是太過良善綿軟,阿姐要做的事情,有無數法子可以做到,可溫知渝卻非要選最麻煩的。
“阿姐。”蕭霽不等溫知渝反應,握住了她的手,溫知渝下意識的去掙紮,好在蕭霽也沒用力,隻是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溫知渝的指尖。
蕭霽自然是熟悉溫知渝的手的,他阿姐除了嘴硬,其他地方都是軟和的,且如今還是一如既往的乾淨。
溫知渝總覺得自己今日雙手染血怎麼也洗不淨,她這麼一個普通平凡的人,卻將他人性命玩弄於股掌之中,可對蕭霽來說,阿姐隻這一點愧疚就已經勝過他人千百了,因為他早就不會因為死在自己手中的人而生出愧疚了。
人也分三六九等,尊卑貴賤,有些人的命是命,有些人死了也不會有人關注,否則他們何苦在這算計那些的生死呢?
因為那些人的命“貴”啊。
“阿姐就是太過心善,所以我曾問阿姐要不要留在河州府,那裡更適合阿姐,可那時,阿姐不是舍不得我嗎?”
溫知渝橫他一眼“我那時舍不得的是溫霽,不是蕭大人你。”
蕭霽微微眯起眼,坐在溫知渝對麵支著頭看她“阿姐這話可說錯了,當初可是阿姐非得我冠了蕭姓的。”
“認祖歸宗不好嗎?不必在我這裝可憐,平陽侯府可被你這位世子管的服服帖帖不是嗎?”溫知渝剛回來的時候,的確是擔心過的,甚至還想方設法的去打聽了一番。
溫知渝說的十分坦然,有人去打聽他,蕭霽如何不知道,偶爾看著溫知渝掩耳盜鈴一般的行為,蕭霽隻覺得可笑。
就是因為這樣,他如何不在乎一個將他放在心底的人,阿姐總是能做出讓他滿意的事。
溫知渝看了看時辰,這個時候可沒有表,也沒辦法對表,而這裡離著天香樓太遠,也聽不到什麼動靜。
“我要睡了。”溫知渝是在趕人走了,蕭霽沒動“阿姐今夜當真能睡著?”
不用你操心。
溫知渝的表情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嫌棄,轉身就要回房,蕭霽還是有分寸的,會翻牆,但不會輕易進溫知渝的臥房。
“我帶阿姐去看看吧,不必進天香樓,在附近看一看就知道,今晚的天香樓亂了沒有。”
溫知渝沒再抬腳,她的確想要去看看,即便不去看,今晚也是睡不著的。
溫知渝被蕭霽帶著到了天香樓不遠處一座宅子的屋頂上“看來,是已經亂了。”
的確,從前這個時候,天香樓滿是舞樂之聲,可如今,樓前亂作一團不說,天香樓也極安靜,燈火通明,卻平靜的近乎詭異。
“是京兆府尹龔斌。”蕭霽五官靈敏,一眼就看到了穿著官袍,站在天香樓麵前的人,溫知渝看的不清楚,天色很暗,也就是天香樓燈火太盛,才能讓溫知渝看到樓前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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