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在書桌前看了看,隨手翻了翻便扔過去了“阿姐覺得呢?”
“今年莫不是個災年?”
溫知渝明白,在這個時代,便是豐年,百姓也不過是能好好活下去,百姓沒有大批量的餓死凍死,那皇帝就算是千古明君了。
而災年,餓殍遍地,便是必然。
“阿姐彆想了,想了也無用,如今欽天監都不曾多言,阿姐若開口說了,那可就是擾亂民心了。”
“但願那欽天監當真能有些用,最好我猜想的是錯的。”
阿姐倒也沒有猜錯,宣武二十二年,冀州大旱,官員層層隱瞞,直到天冷了,百姓饑寒交迫,往京城逃荒,距離冀州最近的柳州也亂了,那是宣武帝即位之後,第二次民亂。
不過,蕭霽看著溫知渝,倒也想不起前世這事是怎麼解決的,他倒也沒有摻和,大抵是軍隊鎮壓了吧。
“可若是災年,京城中不該半點風聲都瞧不見,許是我想多了吧。”溫知渝拿過旁邊放涼的果茶喝了兩口。
這個時候,溫知渝倒是想起來了,“你怎麼又來了?”
蕭霽拉過椅子坐下“若是沒事,我怎麼好來見阿姐?”
“說吧。”也隻有這個時候,溫知渝才會耐著性子同他說話,還會給他一口茶水喝。
“阿姐,過兩日你和大公主一起走一趟護國寺吧。”
“為何?這不年不節的,大公主打算去禮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信佛。”
“不,是要去給皇長孫祈福。”蕭霽看著溫知渝,淺淺勾起唇角“我這可是個重要的消息,若不是阿姐,我可不會輕易說出去,阿姐還是同大公主一起去祈福吧,否則,以大公主的性子,怕是會惹怒陛下。”
“什麼意思?皇長孫不是還沒有出生嗎?”
“是沒有出生,可善淵國師卻說,王妃腹中定然是皇長孫,且三日後,乃是十年難遇的黃道吉日。”
溫知渝好似明白了什麼,卻又覺得太荒唐了,蕭霽看著溫知渝的神色,便知道阿姐猜到了。
“阿姐沒有想錯,因為這個黃道吉日,陛下想讓皇長孫一定在那一日出生,禦醫的催產藥已經備下了。”
“就為了一個所謂的吉日,陛下就不擔心母子都送了命嗎?”溫知渝知曉,皇權至上的年代,宣武帝比起很多皇帝來說已經正常許多了,可依舊讓溫知渝難以接受。
“我從前就說過,阿姐生來就是個小菩薩,這些事,我知阿姐無法麵對,所以,阿姐,和大公主去護國寺吧。”
不,她隻有擁有一個現代人最基本的道德,怎麼在蕭霽這就成菩薩了?
“大公主會願意嗎?”
“這就是王爺的事了,知道這事之後,王爺當即就吐了血,最後卻也隻是強撐著處理府中的事,甚至不敢讓人知道他吐血。”蕭霽倒是覺得,容琛是個聰明人。
他答應了,王妃反倒能安全些,可若是容琛不答應,有的是人會想辦法提陛下辦好這件事,反正要的隻是皇長孫安好,又不是皇長孫的娘安好。
“我會陪著大公主一起去的,但願這祈福真的能有點用。”
“陛下十分看重皇長孫,據說,善淵國師提前算出王妃這一胎可是男子,且命格極好,與陛下的命格相得益彰。”
“陛下似乎有意立皇太孫。”蕭霽端著茶杯,懶洋洋的看著窗外晃動的樹影,餘光卻始終落在溫知渝身上。
“陛下兒子那麼多,卻要立皇太孫,確定不是給皇太孫找麻煩?”
“陛下的心思,誰能猜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