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這名可太重了,曆來能賜名為乾的,多是帝王寄予厚望的東宮太子。
傳旨的是陛下身邊的公公,皇子大臣也要給三分薄麵,可這個時候卻是對著容琛態度極好,隻說陛下也是想來瞧一瞧小皇孫,無奈實在是沒時間。
容琛自然要接話,父皇為國事操勞,這等小事怎麼好讓父皇操勞。
“哎,殿下此言差矣,皇長孫的事情,怎麼能說是小事呢?”
容琛站在院子中,卻隻覺得如芒在背,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包括如今遠在皇城,他的那位皇父。
那些視線如同細且利的絲線緊緊纏繞著他的孩子,不知道哪一條線用力一些,他的孩子就會就此喪命。
送走了宣旨的人,容琛拿著旨意下去了,陛下的聖旨,自然是要好好收起來的,王妃也帶著皇長孫下去了,不過一個不會說話的皇長孫,他們也奉承不起來。
溫知渝的視線慢慢掃過去,每一個都好像帶著一副麵具,看不出什麼心思,硬要說的話,剛才陛下賜名,這些人反倒是放下心來了,這個甚囂塵上的皇太孫傳言,終是塵埃落定了。
席上觥籌交錯,容琛出來的很快,臉上帶著笑和這些人應酬,容琛極少出現在朝堂之上,故此好像也沒什麼交好的大臣,來往都是極淡的。
蕭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可比看大戲精彩多了,容錚起身“我去散散心,也不知有什麼好恭喜的。”說完揚長而去。
“二皇子倒是看得通透。”
“看透的人不少,隻是沒人說罷了,今日來的,少有中立,多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人,可這個時候,他們一樣要說那個孩子得天所授。”
不過是個一出生就注定了命運的可憐鬼罷了。
蕭霽平靜又殘忍的想著,他都無法掙脫的泥濘,這位皇長孫難道就可以嗎?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也好過將來身不由己。
溫知渝站起身,蕭霽回過神來,去看溫知渝“阿姐?”
“在這待著也是悶,出去走走吧。”
今日王府宴客,除了後宅不能去,其他地方都是留給貴客休息的,蕭霽隻當溫知渝是想要去看個稀奇,他是知道的,他家阿姐一直都有很強烈的好奇心,大約是想看看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吧。
而溫知渝,看著蕭霽離開前院之後,神色終於正常了下來,剛才,溫知渝看的極清楚,蕭霽那種漠然的,嘲弄的神情。
“這王府其實比宮中好。”溫知渝看著王府這偌大的花園,雖然宮中禦花園亦是花團錦簇,可貴人也多,所以大部分人都隻是守著自己那一方小院孤獨終老。
“畢竟王府隻是王爺的府邸,可皇宮,卻是太多人的皇宮了。”溫知渝這個時候屬於是沒話找話了,她不想和蕭霽說話,因為擔心蕭霽會套話,總感覺,蕭霽的底牌可比她多,套話不合算的。
可不說話,月影之間,總是容易滋生曖昧氣氛,至於蕭霽溫知渝說什麼,蕭霽都會認真去聽。
“阿姐喜歡王府這樣的?”
“還好,還是太空了些,畢竟。”
溫知渝話音未落,蕭霽抬手捂住溫知渝的唇,拉著溫知渝躲了起來,他們來的地方是小花園,地方偏僻,按說是沒什麼人會來的。
蕭霽捂住溫知渝的嘴,帶著她躲在角落裡,聲息拂在溫知渝的耳側“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就來了,你困住我做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溫知渝剛一張嘴,蕭霽的掌心就是一陣濕熱,蕭霽用了些力氣,卻又慌忙鬆開了些許“阿姐彆出聲,畢竟那兩個人說不定是有私情,咱們可是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溫知渝驚了一下,沒有再掙紮,隻是拍了拍蕭霽的胳膊,示意她會安靜的,讓蕭霽鬆手。
蕭霽鬆開手,那兩個人影已經拉拉扯扯的走近了,溫知渝聽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這聲音聽著倒是耳熟。
“二皇子請自重,此處可是王府。”
“那婉娘可要小聲一些,不要被彆人發現了才好。”容錚拽著謝婉,粗糲的指腹用了一些力氣擦過謝婉唇上的口脂。
謝家和蕭霽的婚事作罷之後,謝家意欲將謝嬌嫁給二皇子,好拉攏這個即將手握兵權的二皇子,而謝婉,如今正在相看人家,沒了婚事,謝婉又成了那個不受關注的庶女。
謝婉柔弱,被容錚攬在懷中的時候,更是纖弱,謝婉總是害怕容錚的,而容錚,心思惡劣,就喜歡謝婉在他麵前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
“這段時日,婉娘是在躲著我嗎?”
“不,不曾。”
謝婉是知道的,眼前人喜歡將她緊緊掌控在手中,一旦她起了反抗的心思,得到的隻會是更厲害的掌控,她隻是謝家庶女,如今謝家要拉攏二皇子,最後被犧牲的隻有她謝婉而已。
謝婉拽著容錚的衣領,容錚看著謝婉怯懦的樣子“我果然還是喜歡婉娘,怎麼這樣乖呢?”
謝婉感覺到了,探入自己裙底的手掌,灼熱有力,第一次的時候,謝婉羞憤欲死,甚至想過自儘,可眼前的人是皇子,便是她死了,除了拖累姨娘,不會有任何人在意,為她討回公道。
可如今,謝婉隻覺得麻木不堪。
“謝家想讓我娶謝嬌。”容錚的聲音帶上了粗重的喘息,那是不自覺染上的情欲之色。
“可那般驕縱的,我可受不起,更何況,這副柔媚的身子,我用過的東西,便是我不要了,也不會給彆人。”
蕭霽帶著溫知渝離開小花園,是將人抱著離開的“阿姐腳步聲可藏不住,阿姐是想讓我抱著,還是想被發現。”
蕭霽這話,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溫知渝微微顫抖著身子抱住了蕭霽。
蕭霽帶著人離開了,遠離了那些曖昧的聲響之後才將溫知渝放下,“阿姐嚇著了。”
溫知渝自是沒被嚇著,她剛才隻是驚愕尷尬,如今才回過味來。
“無謀苟合,二皇子可是要將那位姑娘逼上絕路?”
“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一丘之貉。”這話是對蕭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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