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了,母後久居深宮,到底是見識短淺,也不好左右你的想法。”謝皇後是知道的,她家中野心勃勃,自從她入宮的那一刻,謀求的便是那天下最尊貴的位置。
而她,也萬萬不肯讓元後薑氏一直壓在她頭上,她是謝家的嫡女,生來就是要為後的,可薑氏憑什麼壓過她去?
哪怕薑氏死了,她成了皇後,在陛下看來,她也樣樣不如薑氏。
“你外祖父從前不是最能穩得住嗎?”她爹早就已經離開朝堂了,卻還是謝家說一不二的家主。
“所以隻是試探,母後,若父皇當真要立皇太孫,一個不知事的孩子能做什麼?到時候難保朝堂不穩。”
所以,宣武帝便會做一件名正言順的事情,那就是為他的皇太孫拔除掉一切威脅,到了那個時候,首當其衝就是他們謝家。
“你放心去做吧,京中有母後呢,至於容琛,一個病秧子帶著個奶娃娃,難道還能反了天去?”
謝皇後如今已經拋棄了那點夫妻情意,她的兒子和家族,自然是比皇帝重要的。
更何況,此事無論如何也威脅不了她的位置。
容辰離開自己母後的寢殿之後,臉色的表情一變,顯得有些陰鷙,所有人,包括他的母後,都覺得他性子高傲,心性簡單。
隻有外祖父了解他,說他要懂得藏拙,如此才能安穩的登上帝位,君臨天下。
容辰心思深,他從明事的時候,就開始怨恨容琛。
一個是大皇子,一個是三皇子,都是中宮皇後所出,本都是嫡子,可為什麼,他就要活成容琛的影子?他就像是容琛一個拙劣的仿冒品。
可他,本該和容琛一般尊貴才是。
容辰知道,隻有他大哥死了,他才是獨一份的那個,原本他是可以忍受的,反正容琛是個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他略施小計,容琛的壽數便會悄然消減。
可這個短命鬼生出來的兒子都更得父皇看重,憑什麼?這一次,他要讓父皇看看,誰才是他最重要的兒子。
四皇子府——
容洵看著出現在他麵前的蕭霽“蕭大人光臨我四皇子府,為何故?”
“哦,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情,上一次,四皇子也算是幫了我皇城司大忙了,否則陛下怪罪,我恐怕得受一番皮肉之苦了。”
“我也不過是偶然得知,擔不起蕭大人的謝意,畢竟那也是我侄兒。”
蕭霽從大皇子府帶走了兩個奶娘,皇長孫身邊看顧的人,要用的東西都得太醫查驗,可卻漏了奶娘。
奶娘自然也是查過的,奶娘本身沒有問題,也不曾中毒,可她們的奶水中卻含著毒,那毒極微弱,但足以讓一個滿月的嬰孩夭折了。
如今人還在大理寺關著,怎麼也問不出背後之人來,蕭霽讓人去尋了他們的家人,已經是不知所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蕭霽知道,這兩位都是當了娘的,家中有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這兩人堪比死士。
可大皇子都不曾察覺出的問題,這位四皇子卻知曉,這四皇子,要麼手眼通天,要麼賊喊捉賊。
不過,如今容洵可用,蕭霽不會追著這件事不放。
“四皇子怎麼看此次秋獵?”
“自父皇中風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曾去打獵了,如今父皇大好,這秋獵自然該辦的。”
“這可是三皇子辦的差事。”
“三皇兄也不容易,這秋獵辦得好也就罷了,出了差錯,父皇自然不喜。”容洵這話是在試探蕭霽的態度,他也是打算在這秋獵上做手腳的。
“微臣倒是覺得,秋獵辦砸了,陛下心中不快,牽連者必然不少,誰也不能保證,陛下會遷怒誰。”
“蕭大人,可直言不諱。”
“四皇子將計就計吧,隻要您能豁得出去。”
“將計就計?”
“畢竟,救駕的功勞,也不是隨時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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