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其實沒動多少,溫知渝也隻有麵前的粥空了大半碗。
“阿姐,這些不合胃口嗎?”蕭霽有些憊懶,坐在溫知渝旁邊的時候,更像是軟了骨頭。
“我已經吃飽了。”溫知渝還算了解自己的身體,比起那十年,她如今的身體顯然虛弱了許多,外麵不顯,隻是外強中乾罷了,像是在抗議自己大腦的殫精竭慮。
“上一次,郎中給阿姐開的藥方子,是不是沒有起作用?”
溫知渝清晰的看出了蕭霽眼中的不滿和擔憂,溫知渝輕輕點了點桌子“好了,快吃吧,我哪有那麼脆弱,體寒之症,好些姑娘都有的。”
蕭霽隻念著溫知渝而已,至於其他姑娘,他怎麼知道?
“阿姐最好不要騙我,我回京之後會去找禦醫給阿姐看的。”
“你不是說那府醫是藥王穀出來的嗎?不是比那些禦醫厲害?”
“他是厲害,可他若是沒有治好阿姐,那就算不得厲害。”蕭霽這話太過不講理了一些。
“你閉嘴吧,生怕不得罪人是不是?”
蕭霽還沒開口,就被溫知渝按住後腦勺往碗裡按了“不是餓嗎?還不快吃。”
蕭霽是最懂得寸進尺的,昨日他們隻露出些微的坦誠之意,今日就要暴露本性了。
“阿姐,這幾日,阿姐累嗎?”
溫知渝莫名其妙看了蕭霽一眼。
“雖然我不太願意,不過我想阿姐應該想去看看容玉。”
“可以嗎?”溫知渝的確擔心容玉,一個是她第一次傷人,如果容玉真的傷重了怎麼辦?
另外一個,則是她擔心容玉往後會徹底不信她。
“如今大公主受傷,禦醫說的很嚴重,倒是勾起了陛下的慈父之心,如今陛下誰都不相信,尤其是宮裡的人,我為了給陛下分憂,隻好讓我身邊的人去了。”蕭霽自是不願意分這個憂的,可容玉躺在床上無知無覺,醒來之後便是潑天的好處。
而溫知渝,大概要被愧疚壓倒了。
“何時能去?”
“等一下我就送阿姐過去。”
容玉的住處外麵的確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站著守衛,臥房裡卻沒幾個人,禦醫都等在外麵,隻有容玉自己帶來的一個婆子在照顧。
溫知渝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麵色白生生,看著的確像是生死一線上過來的,照顧容玉的婆子已經出去了,閃進來一個身影。
赤影是知道容玉和溫知渝的關係的,上前一步,低聲在溫知渝耳邊說話“溫姑娘不必擔心,我家大公主其實隻是皮外傷,那個禦醫,是我家主子的人,我得了消息,讓禦醫那樣說的。”
“那她怎麼還如此?”
赤影猶豫了一下,容玉說過,不必對溫知渝有所隱瞞。
“我家主子昨日拔箭的時候就醒來了,喝了傷身的藥,怕被看出端倪來,無妨,隻是要疼上一陣子了。”
溫知渝倒是不知道這件事,看了看赤影,又去看床上的容玉,片刻才開口“我的確沒你們狠。”
你們一個個,是真的狠啊!對自己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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