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的這一場接風洗塵宴辦的讓人心驚膽戰,那些文官雖有些咄咄逼人,但可以看出來,他們對容玉並還沒有那麼大的敵意。
不管是藩地還是封地,既被陛下賜封,便便是容玉做主了,容玉便是他們的上級,他們還要在容玉手底下做事,隻要這位不是個窮奢極欲的暴虐之人,他們便可想法子與之周旋。
而容玉直白的告訴他們,不會,江淮成為她的封地,她隻會讓百姓過得更好。
至於武將,江淮的確有屯兵,但比起彆處,人數卻是極少的,當初薑家軍所向披靡的榮光已經被人淡忘了。
或者說,她父皇還記著,那是她母後的底氣,那些人,當初隻願聽她母後的話,對當初的薑家軍來說,她母後是女將軍。
溫知渝在角落裡沉默的喝著酒,看著容玉氣定神閒的將那些人一一按住。
“好喝吧,你叫什麼名字?”吳硯禮不知從哪裡竄出來,蹲在溫知渝身側看著她。
溫知渝側頭看了吳硯禮一眼,吳硯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莫名有些不自在“昨天,對不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爹娘他們說,看人就是靠衣服啊,你這衣服料子,我就瞧著挺好的。”
“這看人的法子未免太過簡單了吧。”
“我們江淮這邊的人,都是心思簡單的,哪像是你們京城啊,那麼多心眼。”吳硯禮有些不服氣,乾脆坐在了溫知渝身邊,要和她說話。
“吳小少爺。”溫知渝示意了一眼府上的人“你確定這些人心思簡單?這些人可是有備而來,就等著為難殿下呢。”
吳硯禮去看,忍不住撓頭“他們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溫知渝手中拿著一把精巧的團扇,剛才放在桌子上了,如今見著吳硯禮這般,拿起扇子掩嘴一笑,然後輕輕在吳硯禮身上一點。
“小公子,便是這地方,也隻有你一個人心思簡單而已。”
吳硯禮沒怎麼聽清溫知渝的話,他隻覺得溫知渝扇過來的,像是一股香風,帶著一股淺淺淡淡的香氣,他平日最不喜女子身上香粉的味道才是,可今日,他卻覺得這香味極好聞。
這是什麼香啊?
吳硯禮下意識想去問一下溫知渝,卻見著溫知渝看著不遠處,然後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吳硯禮曾覺得,他江淮的姑娘就該和他小妹一樣,那種柔弱的姑娘看上去甚是無趣。
但今日,吳硯禮突然覺得,姑娘溫柔一點,好像也挺好的。
眉如遠黛,眸如秋水,吳硯禮看著溫知渝手中的酒杯,就連手也是一樣,小而柔軟,端著白玉酒杯,映著淺淺的粉色。
吳硯禮低頭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粗大,還帶著老繭,感覺碰一下溫知渝,可能都會讓溫知渝的皮膚泛紅。
還有溫知渝的手臂,他悄悄去看,但溫知渝穿著的衣服,層層疊疊落下,將她每一寸皮膚都遮掩了起來。
“我爹說你很厲害,但你昨日連我的刀都躲不過,這也算厲害嗎?”
“小少爺。”溫知渝覺得自己帶孩子帶久了,所以對著年紀小的,總是要更能忍耐對方的孩子氣一些。
“不是所有人都是靠著拳腳的,若隻是靠打架就能解決一切,那你不若將大胤變成一個叢林來的方便。”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不可否認,你或許是強大的,但總有一日,你會成為彆人眼中的弱者,隻有動物,才會隻靠著武力解決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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