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渝聞言,盯著容玉看了一會兒“大公主,冒昧的問您一句,周大人何時得罪你了?我覺得,周大人現在可是頗為信任殿下啊。”
“我知道,可是,知渝,你也說過,這遠遠不夠,我要周崇聽我的,就是要他學會一件事,而且刻骨銘心的記住,江淮,是我說了算。”
容玉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激動,也不憤懣,甚至人都隻是坐在椅子上,一副懶散的樣子。
“我要在江淮說一不二,而不是等著這些人來和我分庭抗禮。”
容玉沒那麼多時間用懷柔政策,讓周崇他們看到她的本事,那太漫長了,難道要她從一個縣令開始,學著去當父母官嗎?
沒有那個必要,所以,容玉選了最直接的法子,威逼利誘。
利益,才是永恒的。
周崇管著江淮,自覺自己是在夾道上生存,整個江淮,甚至都在苟延殘喘,對周崇來說,他保住江淮,就已經算是拚儘全力了。
可容玉告訴他,不是的,周崇做不到的事情,她可以。
土地,兵丁,糧草,金錢。
容玉都可以給他。
“也不知北關軍何時能到我手裡。”
“北關軍?”溫知渝抬頭。
“哦,你不知道?這事,我倒是記得,原本在江淮,這支軍隊叫薑家軍,隨了主將的姓。”
“可你也知道,我那個父皇的性子,即便他允許這樣一支軍隊的存在,也該叫榮家軍吧,所以,當初軍隊打到北方的時候,我母後改了名,叫北關軍。”
“自北向南,北關軍本該成為大胤的第一道防線。”
容玉翻出一本老舊的書冊,隻薄薄幾頁,封皮上寫著兩個字:北關。
“殿下從哪找來的?”
“書房的暗格裡還有一些,估計連父皇都不知道,若是我母後沒生我,她應該已經謀反成功了。”
容玉躺在椅子上“算了,不提了,商路開了,我才能養得起北關軍啊,這商路,我可不打算直接送給周崇,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容玉盯著她,眼神有些亮“你覺得,周崇能用什麼條件來換這一條商路?”
溫知渝搖頭,不管用什麼換,都不劃算“殿下覺得呢?”
“周崇很窮,我覺得,他在這當這個知州,甚至都已經窮瘋了,人啊,總會為五鬥米折腰的,是不是?”
“既然如此,殿下,我們就更應該將商路握在自己手中了,您也不能來這當菩薩吧。”
容玉伸出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當然,所以,我們要讓他們清醒一下,是不是?”
“無論做什麼,都該明白,誰才是主子,是不是?”溫知渝說完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她現在該不會是在奸笑吧。
什麼時候,她竟然也開始將封建專製思想根深蒂固了?
容玉支在桌子上,看著眼前溫知渝的樣子,說完那句話之後,眼前的姑娘坐在那裡,表情變了幾變,不知心裡在想什麼,跟看大戲的一樣。
容玉覺得有趣,溫知渝這個人,著實有趣啊。
怎麼就是蕭霽那種無趣至極的人的人呢?
“我也覺得,自己可是太虧了一些,所以我讓人去找了錢富,今日下午人就來。”
“殿下不是都想明白了嗎?做的也沒什麼錯啊。”
“我知道,不過是某些時候,我實在是有些良心不安啊,所以找你來問問。”
“殿下,我原是那麼凶惡的人嗎?”這個回答,溫知渝實在是沒想到,什麼時候,她在容玉心底已經這麼壞了?
“某些時候,你的行事作風,倒是和蕭霽有些相似,當然,知渝自然是要比他良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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