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拔腿就往外跑。
劉知府攔住他,“周公子莫慌,咱們人都聚在一起,那凶犯不敢怎麼樣。”
“你說不敢,你能作保?”
周公子一把將劉知府推開,“我爹是都禦史!你知道我的命有多金貴嗎?憑你說一句不走,我就要留在這跟那個凶犯共處一室?我呸!”
這周公子在上京是出了名的蠻橫,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此刻他要走,也沒人敢攔他。
隻得眼睜睜看著他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沈秋辭靠在裴遠舟懷中,一雙明眸死死地盯著他,
隻等他破門而出,那這局麵定會失控,彆的官員也會紛紛離去,人的情緒一旦被煽動起來,僅憑劉知府一人,是無法將他們勸住的。
然而,
就在周公子將府門啟開的一瞬,卻被門外一眾褐衣兵衛攔住了去路。
周公子認出了這些兵衛的服飾,蹙眉道:“大理寺的人?讓開!”
“大理寺辦案,還請周公子老實回去坐下。”
一道低沉慵懶的嗓音,乍然於一眾兵衛間響起。
沈秋辭將目光探過去,
天光新霽,一身著墨色玄袍的年輕男子從人群中越身上前,
那男子身材頎長挺拔,玉質金相,分外惹眼,
尤是眉宇間蘊著的那一股傲然邪氣,襯得眸光銳利如刃,
隻一眼,便知是個不好招惹的。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本公子的道?”周公子叫囂道。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薄唇微動,
“大理寺卿,裴承韞。”
“你就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嗬。”周公子不屑冷笑,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從前崔大人任職大理寺時,也少不得要給我父親幾分薄麵。你這新官上任,也得明白規矩,知道誰才是你該奉承的人!”
他撂下這一句話,邁著大步自信朝外走。
裴承韞巋然不動,隻將手中烏金折扇一橫,攔在他麵前,懶道:
“退回去。”
周公子憤然道:“你找死!”
他攥緊拳頭,朝著裴承韞的麵門砸下去。
卻見裴承韞漫不經心地將手中折扇飛甩出去,
折扇直直擊打在周公子的小腿肚子上,令他瞬間失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裴承韞猛地一腳踩下,落在周公子的胸膛,壓得他胸口一陣劇痛,仿佛連骨頭都要碎開,
“疼疼疼!你把腳鬆開!”周公子疼得臉色煞白,冷汗淋漓。
裴承韞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旁人的規矩如何我不知曉。但今時今日,大理寺由我掌權,還得勞煩周公子和家嚴,儘快學著適應了我的規矩。”
裴承韞抬起腳,足尖一勾,將折扇踢起,又穩穩接住。
他手腕輕輕一抖,“啪”的一聲展開扇麵,旋而肅聲吩咐下去,
“將尚書府四門封禁,今日沒有我的許,一隻蒼蠅都不許從此地飛出去。”
話落,
他眼底銳利的眸光仿若一把利劍,
穿過人群,直勾勾地落在了沈秋辭的身上。
依偎在裴遠舟懷中的沈秋辭醉眼迷蒙,隻將眼皮微微掀起一條縫隙看出去。
眼見裴承韞離她越來越近,她還沒慌,倒是先聽見裴遠舟的心跳聲,不受控的加快起來。
很快,
裴承韞駐足於他二人身前,衝裴遠舟笑道:
“多年不見,兄長一切安好?”
裴遠舟的表情明顯僵硬住,怔忡半晌後,才憤然道:
“裴家沒有你這個野種!我亦不是你的兄長,你少亂攀親戚!”
二人簡短的爭執,引得眾人側目旁觀。
尷尬之際,見劉知府快步迎上前來,拱手一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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