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問話的效率很快,
不過半個時辰,便已將上百號來賓調查了個清楚。
案發時,眾人基本上都在庭院裡看戲聽曲,
少數諸如寧夫人這般離席的,也都是在庭院裡晃悠著,俱有人證。
今日來賓幾乎都在朝廷身兼要職,也不是個好脾氣的。
在配合完大理寺的調查,眼看仍無結果後,
見裴承韞折返回來,便忍不住叫囂道:
“你該問的也都問清楚了,今日能來尚書府的,都是和陸家交好的朝廷要員及其親眷,誰能犯下這種惡事?”
“要我說那凶犯八成就是趁亂混進來行凶,畢竟他身手非凡,早先多次作案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勸著裴大人還是彆在我們身上浪費時間了,沒準那人這會兒早就逃了!”
麵對眾人的發難,裴承韞拱手一揖道:
“叨擾諸位大人,此刻問詢已結束,諸位大人可自行離開。”
眾人罵罵咧咧散去,裴遠舟也打算攙扶著沈秋辭回府。
卻才起身,就被裴承韞給攔了下來,
“兄長且慢。”
裴遠舟沒好氣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裴承韞衝他揚眉一笑,“在場諸人皆已調查清楚,唯有一人,尚有嫌疑。”
說著,將掌心落在了沈秋辭的肩頭。
“胡鬨!”裴遠舟拂開裴承韞的手,“她一個弱質女流又喝醉了酒,難不成你覺得會是她殺了陸彥?”
裴承韞定聲道:“陸彥消失的那段時間,長嫂亦不在席間。方才我問過,府上無人知曉,她當時去了何處。”
寧夫人幫襯道:“我不是與你說了?裴夫人喝多了酒,醉倒在了假山後頭。”
“哦?”裴承韞眸光銳利看著她,“那寧夫人可能保證,在長嫂離席至你發現她的這段時間裡,她沒有去過陸彥房中?”
聞言,寧夫人一陣啞然。
裴遠舟怒道:“你即便要問話,也得等我夫人先清醒了再說。眼下她醉成這個樣子,你能問出什麼來?”
“這事就不用兄長操心了。”
裴承韞目光落在沈秋辭身上,唇角勾起惡劣的笑,
“我自有法子,能讓長嫂在我麵前清醒起來。”
說罷折扇一合,挑開裴遠舟護著沈秋辭腰身的手,
旋而將渾身癱軟的她,強勢攬入懷中。
於眾目睽睽之下,裴承韞擁著醉意盎然的沈秋辭,轉身大步離去。
這場景落入外人眼中,叫裴遠舟的臉往哪兒擱?
裴遠舟醋意橫生,怒火燒心,快步繞到裴承韞身前攔住他,
“你要把人帶到哪兒去?”
裴承韞淡聲道:“帶回大理寺,給長嫂醒酒。”
“她醉成這樣,如何醒酒?”裴遠舟逼上前一步,“我警告你,我夫人身子弱,你若是敢對她動用私刑,我便是告到聖上麵前去,也絕不輕饒了你!”
“兄長放心。大理寺不會對無辜之人動刑。更何況......”
裴承韞笑著,邊說,邊將沈秋辭鬢邊垂落的碎發撥到耳後,
“長嫂也算我的親眷,我自當溫柔待之。”
這動作與語氣挑釁的意味十足,激的裴遠舟麵色通紅,
“你這登徒潑皮!你要問話便在這兒問!今日有我在,你休想帶走她!”
“哦?”裴承韞置若罔聞,反倒攬著沈秋辭的薄肩,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他目光戲謔地打量著裴遠舟,壓低了聲音道:
“這件案子,是聖上旨意讓我全權查辦。你攔著我,等同於抗旨不尊。今日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帶長嫂走的。你若不服,大可去禦前參我一本,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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