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拙劣的騙術,可裴遠舟卻還是上了當。
於大理寺回侯府的路上,裴遠舟和沈秋辭共乘一輛馬車,
這一路上,裴遠舟哭著責備自己,說他若是能再早些將郎中請回,說不定能救下裴老夫人。
他演技拙劣,沈秋辭一眼便可看穿。
但她並不戳破,而是選擇陪他演下去,
“世子莫要太過自責,這一切都是大理寺的過錯,是世子寬宏肯放他們一馬。”
裴遠舟抹了把眼淚,轉了話鋒問道:
“霜兒呢?侯府出了這樣大的事,她怎麼沒來?”
“這......”
沈秋辭麵露難色,故作吞吐。
最後還是裴遠舟急了眼,在他的逼問之下,沈秋辭才道:
“今日世子去大理寺找裴承韞理論前,可是把母親名下的兩間鋪位的地契,交給了薛氏?”
“是。”裴遠舟頷首,“母親叫我變賣了鋪位應急,可人人瞧著侯府勢頹都想趁火打劫,一個個壓價壓得離譜,我便索性不賣了。”
“世子不賣,可薛氏卻將鋪位變賣了。”
“這......”
“她見著母親被抓走了,心生歹意,從你手中騙走了地契,底價變賣得了錢銀,帶著馳兒夾帶私逃了。”
沈秋辭的這番話,宛如鈍器敲砸在他的胸口,驚得他透不過氣來。
他眼神恍惚,不住搖頭,
嘴上雖然一個勁說著‘這不可能’,可他心裡明鏡似的,
以他對薛吟霜的了解,薛吟霜能做出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兒來,一點也不奇怪。
當初薛吟霜跟他在一起,不就是貪圖富貴與侯府主母的風光嗎?
如今侯府遭難,富貴不保,主母的位置也輪不到她,甚至馬上連世襲的爵位也可能會丟了,
她那樣自私自利的人,不跑才怪。
“報官了嗎?”裴遠舟陰沉著臉色罵道:
“這個賤人!我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她給抓回來!她做出這種事,依著家規,我定要活活打死她!”
聞言,沈秋辭微微一哂。
“原也不用夫君親自動手。”
沈秋辭抬眸看著裴遠舟,
迎著他眸底的不解,輕描淡寫道:
“她遭了報應,帶著那麼多銀票在身上,讓賊人盯上......”
“被人謀財害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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