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番商議過後,眾人合議讓掌事家丁去找裴遠舟談一談。
掌事家丁見著裴遠舟,也沒有拐彎抹角,直道:
“世子爺,眼下臨近年節,咱們各家都等著銀子用。您說這年節的賞賜沒有就算了,可月例......總不好拖著一直不發。”
裴遠舟忙碌了一日又吃了肖文勝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哪有心思去應付這些瑣事,
隻擺擺手隨口敷衍道:“知道了,侯府總不會少了你們那三瓜倆棗的。”
掌事家丁麵露難色,吞吐了半晌後,咬牙道:
“世子爺今日得給小的一句明白話,這銀子究竟什麼時候能補上來?若是一拖再拖,那咱們就隻能去衙門口擊鼓鳴冤,狀告世子......”
“你說什麼?”
沒等家丁把話說完,裴遠舟隨手抄起了一個花樽,朝著他腳底下砸過去,
“你這喂不熟的狗,真真兒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在侯府當了這麼多年差,裡外裡也沒少吃油水拿好處。如今瞧著侯府落魄了,學著旁人也想來踩上一腳?”
二人爭執間,虛掩著的房門被人推開。
沈秋辭緩步入內,衝家丁微笑示意,旋而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他,
“這是二百兩,你拿下去給大夥兒把月例銀子都發了,連帶著你們年節的賞賜,也一並給下去。”
侯府的下人之所以能鬨起來,是因為知道如今侯府空了賬,沈家又不肯再貼補,吃定了裴遠舟沒有銀子能給他們發月例,這才急了。
如今得了銀子,他們當然不會再鬨。
掌事家丁拿了銀票,立馬對沈秋辭賠著笑臉點頭哈腰道:
“多謝大娘子體恤!”
話落藏著笑退了下去。
裴遠舟擰著眉頭打量著沈秋辭,語氣冷漠道: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你接二連三鬨騰著,不就是為了要看我的笑話嗎?你怎會真心幫我?”
“看你的笑話?”
沈秋辭落座他對麵,淺笑著搖頭,“你我夫妻一體,我看你的笑話,不等同於叫旁人也看了我的笑話。”
她取過紫砂壺,往裴遠舟麵前的茶盞裡續滿了茶,
“世子該知道,你我之所以會走到今日這一步,全然是因著你寵妾滅妻,妄圖讓薛氏與我平起平坐。此舉既是折辱了我,也是叫沈家丟了臉麵。”
“如今薛氏已經身故,你我之間沒了阻礙。我又何必放著安穩日子不過,日日與你劍拔弩張?”
沈秋辭取出一把鑲了金邊的鑰匙,遞到裴遠舟手中。
裴遠舟疑惑道:“這是......”
“沈家銀莊的賬房鑰匙。”沈秋辭淺笑道:“從今日起,沈家的銀子,世子想用多少,便用多少。”
聞言,
裴遠舟眸光一亮,滿眼的不可置信,
“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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