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好,你們……”
鄔家的嫡小姐驚呼:“母親!表妹見紅了!”
羅氏心頭一緊,隻見羅婉瑩不知何時暈倒在地,裙身已經染上了血色。
羅氏趕緊命人將羅婉瑩抬去園中休息的房內,又疊聲令人去喊大夫來。
她女兒看著羅氏仿佛在短短時間內,多長出來的幾縷白發,心情複雜。
先前她就不同意母親的安排,果不其然,現在不僅得罪了裴氏,還把樂陵侯府那頭也給得罪了。
裴蕭蕭是那麼好算計的嗎?
皇後娘娘雖是他們鄔家人,可顯然更親近裴氏那頭。
現在隻盼著裴蕭蕭能消氣,否則她進宮告一狀,比他們鄔家全族跪死在皇後跟前都管用。
鄔家的嫡小姐看著進進出出的婆子,心裡默默祈禱著,羅婉瑩腹中的孩子能直接沒了。
要是這個表妹就這麼死了,那就更好不過。
大夫來後,皺著眉給羅婉瑩開了個方子。
“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就全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羅氏再也忍不住,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鄔家嫡小姐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與她毫不相乾。
園中忙成一團,園外卻是消停了。
崔氏的馬車受驚後,很快就處置妥當,離開此處,其餘來赴宴的也是各回各家,半點都沒受到影響。
躲在暗處的幾人,手裡握著彈弓,目送樂陵侯府的馬車離開。
“風緊扯呼!”
牆角幾乎遮不住這些魁梧漢子的身影,但他們動作敏捷,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迅速離開案發現場。
最早離開的裴蕭蕭她們,對這些毫無所知,正朝城內而去。
文春閣是裴家的產業,整個京城共有四家,她們現在去的是城西那家。
與裴家的另一飯館惠滿樓不同。
文春閣價格高昂,無論是地段、裝修、服務,都高出惠滿樓一大截,是京中王公貴族最愛去的酒樓。
馬車上,孟白龜喋喋不休,抱著裴蕭蕭的胳膊,纏著她多給自己做一些酥糖,好帶回去慢慢吃。
“這都月底了,到了下月初五,蕭蕭姐姐你就要開始忙著同你們家管事們開季度會議。”
“那時候再想讓你幫我做些吃的,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裴蕭蕭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
“少了誰的都不能少了你的,你想吃,差人來相府和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孟白龜噘著嘴,把頭靠在裴蕭蕭的胳膊上。
“我才沒那麼不懂事。季度會議是你們孟氏商行的大事,我豈能擾你?”
紀丹君垂眸,耳邊聽得她們說笑,有些走神。
裴蕭蕭看了看她。
“丹君?”
紀丹君回過神,順著聲音望向裴蕭蕭,微微一笑。
“蕭蕭,我在想,八千打十萬,這真是兵仙再世不成?”
裴蕭蕭也笑了。
她掀開車簾,吩咐坐在車轅上的夏荷。
“不去城西的文春閣了,先去趟崔家,再往阮家跑一趟。”
“通知城北的文春閣管事一聲,讓他把廚房的灶頭空一個出來,我到了要借用。”
不明所以的孟白龜看看裴蕭蕭,又看看紀丹君。
隻覺得有什麼好玩的事要發生了。
裴蕭蕭和紀丹君相視一笑,彼此了然於心。
殺良冒功嘛,軍中的老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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