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榮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但搬出皇後來,他隻能低頭認了。
二聖臨朝,就是遠在西南的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孟慶榮青著臉,向兩個嬤嬤道歉。
這兩位雖然是伺候人的,根本經不得自己這一禮,可她們代表的是皇後的臉麵。
如果自己還想待在京城,乖乖低頭聽話,才是上策。
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父親盼來的孟靈玉卻不是這麼想的。
父親向來寵愛自己,就沒有不依的事。
打罵那都是做給彆人看的,關起門,自己依然是父親最疼愛的那個孩子。
完全不想嫁到濮陽伯府的孟靈玉立刻就高聲叫道:“阿爸,你入宮,你去找皇後說,我才不要嫁去那什麼濮陽伯府。”
“阿爸你不在京城,你不曉得嘞,那個濮陽伯府不是什麼好……”
孟慶榮狠狠瞪了她一眼,直接讓女兒閉上嘴巴。
他能不知道濮陽伯府是什麼德性嗎?
當年他和濮陽伯是一起上的戰場,戰後一起受的罰。
濮陽伯為什麼會是濮陽伯?
十二年前,他們是開國縣公,戰後才被削了爵位,成了開國縣伯。
甚至他倆的受罰原因都一樣。
濮陽伯府和輔國公府有娃娃親這事,孟慶榮是知道的,他想不通,為什麼兩家婚事會取消,反倒是女兒頂了上去。
總而言之,現在情形對於自己非常不利,一動不如一靜。
孟慶榮讓兩位嬤嬤先將今日的禮儀課給上完,才向孟靈玉問清楚這段時間她究竟做了什麼。
聽完女兒的敘述,孟慶榮眼前一黑。
要是彆的人,孟慶榮都能想想辦法,可偏偏惹到的是裴文運。
裴文運在孟家軍的地位,可是比自己這個孟氏子還高!
孟家軍不一定聽自己的,但一定會聽裴文運的。
如今裴文運乃當朝宰輔,想要弄死自己,跟摁死螞蟻一樣輕鬆。
除此之外孟慶榮還很心虛,他這次的戰功是假的。
雖然首尾都掃乾淨了,但京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人開始懷疑。
孟慶榮不敢想,以裴文運對鎮國公府的重視程度,在知道自己弄虛作假之後,會用怎樣的手段,對自己這個辱沒鎮國公府的孟家子進行打擊報複。
一想到自己在西南時,所聽說的那些事,孟慶榮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淌著眼淚,很是委屈的女兒。
不是不心疼。
但……自己要是這時候摔下來,女兒就沒人給她撐腰了。
她又如何能過得好?
孟慶榮咬咬牙,“靈玉,這婚事是皇後賜的,就是阿爹也沒法子。”
“你……你就忍忍吧。”
孟靈玉以為自己聽錯了。
“阿爸你在說啥子喲……”
孟慶榮擺擺手,沒心思哄女兒,皺著眉離開了。
連晚飯都沒出來吃,一個人呆在書房,不知道在做什麼。
兩日後,北戎前往大晉朝進貢的使臣團到了。
聖上對這次北戎的到來,異常重視,多次召來裴文運和禮部、鴻臚寺的官員進行詢問。
十年恨,猶未雪,滿朝文武心裡也憋著火,想著這回要給北戎一個示威,讓他們在往後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千年,都不敢再動心思南下。
北戎使團到的時候,發現大晉竟然將會麵的地點,選在了京郊。
使團的臉色很不好看。
在這裡,他們出於自大,受到過重創。
不過見裴文運不複當年勇武的清臒模樣,北戎人心裡倒是落下一塊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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