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哈都說過昌吉就是在北戎,也是非常厲害的馴馬師。
他馴過很多馬的。
沒關係的,他不會受傷的。
被馬王拖著前行的韓長祚不斷收緊手裡的套馬繩。
他的背生疼,露在外麵的皮膚被草割出不少細小傷口,掌心被粗糙的套馬繩磨出血泡,繩子上沾了他的血水。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充滿了興奮。
套馬繩越縮越短,韓長祚依靠繩子的力量,重新站起來,被馬王半拖著往前跑,兩條腿都不受使喚,不像是自己的腿。
趁著馬王力竭,放慢速度的那一刻,始終牢牢抓住套馬繩的韓長祚一個飛撲,抱住馬身,企圖翻上去。
馬王仰天嘶鳴,重新開始加速。
沒能成功的韓長祚也不氣餒,他伸出一隻腳,絆住馬王的一隻後腿。
失去了平衡的馬王跌在了地上。
韓長祚借此機會,鬆開套馬繩,雙手緊緊摟住馬脖子,跨上馬身。
惱怒不已的馬王弓起背,一跳一跳地想要把背上的韓長祚顛下來。
沒能及時調整好位置的韓長祚在即將被顛下來的那一刻,摟住馬脖子,借勢繞了一圈後,又重新坐到馬背上。
這次他調整好自己的位置,雙腿夾住馬腹,摟住馬脖子的動作換成了抓住馬鬃,慢慢嘗試著直立。
馬王帶著身上的韓長祚,朝林中疾馳,很快就看不見一人一馬的身影。
長公主急得跳腳,立刻對聖上喊道:“皇兄趕緊讓人跟上去呀!”
聖上當即下令,禦林軍即刻帶了一支隊伍,朝著韓長祚消失的方向而去。
宸妃朝驚魂未定的長公主投去感激的一眼,即便長公主並未看到。
所有人鴉雀無聲地坐著,緊張又期待地等著最後結果。
伴駕的一甲三名,覺得就是自己殿試時候,都沒這麼刺激的。
等待的時間,總覺得過於漫長,又覺得太短。
當“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所有人都站起來,伸長了脖子去看。
輕鬆駕馭著馬王的韓長祚,看起來比狀元跨馬遊街還值得說道。
他翻身下馬,牽著脖子上戴著紅色野花編成花環的馬王來到聖上麵前。
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先前嚇到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長公主,如今隻有滿滿的驕傲。
鄔皇後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怕是之後半年,京裡每天都能聽見長公主誇耀韓長祚的聲音了。
聖上身體前傾,仔細端詳了一番,點點頭,眨去眼中泛出的淚花。
“好……好、好!這匹馬現在是你的了。”
韓長祚高興地笑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馬走向裴蕭蕭。
“送給你。”
裴蕭蕭一臉懵逼,指了指自己。
“給我?”
“嗯。”
韓長祚重重點頭,“你剛才一直看著它,一定很喜歡它。”
裴蕭蕭笑道:“在場很多人都喜歡它,為什麼單單送給我?”
“因為你是這裡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個。”
韓長祚的臉很紅,眼睛裡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裴蕭蕭用力咬著牙,才能把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給壓下去。
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事實,可哪有從彆人嘴裡說出來來得爽?
何況眾所周知,韓長祚是不會說謊的。
這話就更動聽了。
邊上濟陽公府的次小姐不爽極了。
她也長得好呀,她也喜歡這匹馬呀,怎麼就不送給她?
她把頭一扭,冷哼一聲,“以色侍人。”
裴蕭蕭本來還想著用什麼借口拒絕,現在一聽,好的,她頓時不想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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