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值時,他和裴文運一起回來的。
路上,裴文運跟他提了一嘴,說是更改奴籍的律法有了新的眉目,聖上略有意動。
這意味著扶正任氏的未來不遠了。
是以今天一大早,任氏就開始家裡家外忙活的時候,愛睡懶覺的阮季重沒叨叨。
他換上任氏準備好的圓領袍,海棠小團花紋,牽牛紫色,任氏說最愛看自己的阮郎穿這個色。
回回這色上了身,任氏就會目不轉睛地盯他盯到捂著臉逃開。
腰間係的是素玉犀帶,左側掛了任氏新繡的左右相對瑞鳥銜花香囊,右側懸著自己新畫的五骨疊扇。
束好發髻,戴上竹篾編製的襆頭撐子,裹上吉字紋花羅長腳軟襆頭。
外頭任氏還在催促女兒。
“昨夜就叫你快著些兒,把今日要穿的衣物都準備好。”
“你瞧瞧你,這配的都是什麼呀!趕緊換了去!”
“算了,還是我上你屋裡去挑吧。”
“就你這樣的,我可真真兒是擔心,要是嫁了人可怎生是好?不得被婆家給嫌棄死?”
阮文窈一個字都不敢吭,任氏讓乾什麼就乾什麼。
大清早就被叫起來,開始聽母親的叨叨叨,她困得要死,根本沒有心思和母親唱反調。
阮季重在屋裡聽著有趣,打開房門去看。
任氏被門打開的聲音吸引,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越看臉越紅。
她的阮郎都這般年紀了,還是如此俊俏,特彆是這身牽牛紫,真個兒是襯他。
這要是上了街,叫其他女郎看去了,可怎生是好。
哎呀!
自己都這樣的年紀了,竟然還如此不知羞地想這種事!
哎呀!
阮郎怎生還朝自己笑得這般迷人。
壞死了!
任氏腳一跺,捂著燙到不行的臉飛奔著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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