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全家,就你的名字最好。”
“你哥大富,你弟大貴,你呢,玉泉。”
“‘水性能方圓,泉色常珪璧’。這是輔國公給你取名兒時候說的,你老子一輩子沒念過書,這句記得最牢!”
公西玉泉邊聽邊點頭。
這段他爹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他記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但每次聽,還得像頭一回一樣認真。
不然他爹會揍人。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公西鐵牛兩隻手不停搓著大腿,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神情。
“沒幾年吧,小姐就出生了。咱一聽,小姐閨名丹君。”
“這不巧了嗎這不?”
“老子小時候,老聽村裡的夫子說什麼‘一片丹心在玉壺’。老子看呐,這壺裡頭不能夠隻有丹心,還得有水!”
“誰家壺裡頭不裝水哇!甭管那壺是玉壺,還是銅壺瓷壺,那不都裝水用的?”
“你看哈,你呢,叫玉泉,小姐呢,叫丹君。又是玉,又是泉,又是丹。不全對上了嗎?!”
“這叫啥?這叫輔國公本來就有意和咱結個親家不是?!”
“可惜你老子我沒啥大本事,直到輔國公走了,都沒拚出個大前程來,咱家配不上輔國公。”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濮陽伯府那孬種,搶了你親事。”
“這麼些年,老子心裡頭那叫一個恨呐!可有啥法子?人家是伯爺,老子就是個小將軍,在人眼裡屁都不是。隻能看著他們欺負小姐。”
公西鐵牛順手從床底下摸出個酒葫蘆,拔了塞子,灌了一大口。
這酒便宜,幾文錢就能裝滿一個大葫蘆,味兒不好,嗆口辛辣。
但公西鐵牛最好這一口。
當年他第一回喝酒,輔國公就是給的這酒。
對味兒!
他喜歡!
公西鐵牛眼睛被酒熏紅了,打了個酒嗝,拍兒子的背就沒克製力氣。
“如今那孬種和小姐的婚事沒成。你小子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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