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小姐。我天資愚鈍,豈能與小姐相比。”
“那不就得了。你隻要用心辦差就是,彆的自有丹君替你勞神,有什麼好怕的?”
紀丹君才不會眼睜睜看著公西玉泉吃虧呢。
總會想法子替他解圍的。
公西玉泉不明所以,但也把這話給記在心裡,決定有空的時候,再琢磨琢磨。
現在他趕著回去,讓母親替自己收拾行囊。
“那……就多謝裴小姐和裴相了。我先行歸家,一夜未回,家母難免擔心。”
“去吧。是可以把行李收拾起來了。記得多帶些防身的東西,出門在外,萬事小心。”
“多謝裴小姐提點,我銘記於心。”
策馬回了家,公西玉泉經過前院的練武場,見弟弟一杆槍耍得虎虎生威,不由點頭。
“方才那一式,腰再往下沉一些,出槍時可以更有勁。”
公西大貴聽見二哥的聲音,停了下來,用袖子擦擦額上的汗珠。
“二哥你回來啦。”
“嗯,怎麼?有事兒?看你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公西大貴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憋住。
“大嫂今早上和娘吵了一架,把娘給氣哭了。”
公西玉泉下意識地朝主院看了一眼。
“怎麼又吵架了?”
公西大貴撇撇嘴。
“大嫂吵架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銀子的事兒嗎?”
“昨日二哥上值不在家,所以不知道。大姐來家裡了,大姐夫病重,沒銀子看病,跟娘來借錢。”
公西家三兄弟的母親上官氏原是個寡婦,在嫁給公西鐵牛前,生養了兩個女兒。
彼時公西鐵牛尚未發跡,上官氏的兩個女兒也沒跟著沾到繼父的光,嫁的不是特彆好的人家,夫家都是普通良民。
雖然日子平淡,卻總有銀錢上捉襟見肘的時候,難免厚著臉皮來找母親要錢。
提起大姐夫,公西玉泉卻是知道的。
大姐夫人老實,就是這幾年身子骨不行,一年到頭大半時間都躺在床上下不來,一家子過得不太好。
他心裡也心疼大姐,時不時會尋了借口過去,看看姐姐姐夫,還有幾個侄兒侄女,再送些東西。
公西大貴將昨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大姐來借錢時,叫大嫂那個愛挑事的陪嫁嬤嬤給看見了。”
“今日一早,大嫂就找娘,說娘把公中的錢給貪了,去接濟大姐、二姐,鬨著要分家。”
公西玉泉皺眉不解。
“都是有賬目的,哪兒來的貪不貪一說?娘給的都是自己體己,爹送她的。”
知道娘心疼兩個姐姐,又不好意思開口,索性就用各種名頭塞錢。
“可不是嘛!”
公西大貴翻了個白眼,撇了下嘴,故意提高嗓門。
“難怪大哥在外頭養了妾,都不要她跟著。擱我也不樂意在身邊放個攪嫁精!”
弟弟的心思公西玉泉哪裡不知道,嗓門一大,立刻就明白過來。
果不其然,一轉身就看見大嫂孫氏那張慘白的臉。
公西玉泉用身體遮住弟弟,朝孫氏行了個禮。
“大嫂。”
孫氏白著臉,冷冷一笑,帶著抱了賬本的下人走了。
招呼都沒打一個。
公西大貴把槍朝地上重重一拄。
“裝什麼呢!前兒大哥剛來信,說得了個兒子,讓爹給取名呢。”
“回頭他們一家子回來,不照樣得捏著鼻子認下?”
公西玉泉無奈地勸:“你就少說兩句吧。我去找娘。”
“哎,二哥你多勸著些。我早上去請安的時候,看見娘眼睛都哭腫了。”
“知道了。”
公西玉泉到的時候,上官氏正坐在屋子裡發呆,他喚了好幾聲,才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