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疤漢子看都沒看那把落在地上的匕首一眼,背起三皇子,掉頭往裡走。
雨又漸漸大了起來。
公西玉泉站在沒有遮擋的空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不知等了多久,一個撐著傘,滿頭白發的老婆婆,健步如飛地走來。
她體型健壯,聲音洪亮,人還未到,聲先到。
“這次又是哪個來裝鎮國公府的人?”
“阿婆,就是這個人。”
“哦。”
陳管事到了之後,並未立刻湊近公西玉泉,也沒跟他說話,而是聽少年郎把公西玉泉到了此處後的種種,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聽完,陳管事心中大抵有了數。
她眯著眼,打量公西玉泉。
身量壯碩,的確像是貴人家裡的護衛,一口毫無口音的官話,也十分難得。
最後還把防身用的那把匕首給丟出來,應當是想表現自己的誠意。
陳管事來得晚了些,先去看了三皇子。
送進來治病的那個,手上除了常握筆的兩根手指上有繭子外,光滑無比,臉上身上擦乾淨後,皮膚白皙滑嫩長得也好。
的確像是貴人家的孩子。
是不是京師鎮國公府的孟家人,陳管事不敢肯定,但觀外貌氣度,怎麼也是官宦子弟。
起碼眼前這個年輕人說了一半真話。
但陳管事依然不敢掉以輕心,直接把人放進去。
她身上肩負著後麵整個慈幼堂老少幾十號人的安全。
當年旱災,她帶著五歲的孫女,三歲的孫子,葬了兒子兒媳後,來到了這裡,是慈幼堂接納了他們一家子。
如今她擔了慈幼堂的管事,就要一心為慈幼堂打算。
陳管事爽朗一笑。
“年輕人,你說你是鎮國公府的人,可有印信證明?”
公西玉泉道:“路上遇到了匪寇,逃命時候弄丟了。”
三皇子的那些倒是還在,收在彆人輕易找不到的地方。
他自己的,早就連盔甲一起丟了。
陳管事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