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夕過了,尋個由頭把濮陽伯府的爵位往下降一降,以解心頭之大恨。
宮宴是在兩儀殿舉辦的。
平時的大小朝會,也是在兩儀殿。
是以不少官員都有點恍惚,覺得自己夢回工作日,還在夜裡加班入宮上朝。
今年的七夕宮宴,比起往日要更熱鬨幾分。
除了慶祝佳節,還為了慶祝江南告捷。
這種露臉的好機會,大小官員自然不會放過。
吟詩的吟詩,唱詞的唱詞。
把聖上哄得嘴就沒拉下來過,一直往上翹。
不過聖上惦記著今日後宮還要遴選太子妃,時不時讓譚仕亮去看看情況。
後宮的宮宴,顯然要比兩儀殿的熱鬨許多。
七夕本就是女孩子的節日。
畢竟男人們不用鬥巧。
裴蕭蕭偷偷從懷裡摸出油紙包,塞給左邊的紀丹君一塊,又朝右邊的孟白龜手裡放一塊。
三個人頭挨著頭,紮堆看著那些輪番在宮中妃嬪麵前爭奇鬥豔的貴女們。
今天崔青卿和阮文窈也在受邀之列,隻是她們跟著母親,位置也不如裴蕭蕭這三人高,不好輕易過來說話。
“一會兒還要放煙火,聽說今年林氏的煙火又出新花樣了。”
發現鄔皇後的視線正在掃過來的路上,裴蕭蕭趕緊把點心往嘴裡塞,險些沒噎著。
她用力拍了兩下胸口,又灌了幾口酸梅湯。
好不容易才把堵在嗓子眼裡的點心咽下去。
“可不是嘛,自打他端午後成了皇商,走路都帶風,鑽研起煙火來就更起勁了。”
自從公西玉泉又開始恢複一日一封信,紀丹君肉眼可見地又胖了回來。
“我看大巧倒是很得皇後娘娘的歡喜,誇了她好幾句。”
“那是看在楚妃娘娘的麵上,誰不知道楚妃娘娘惦記著太子妃的位置呢?”
楚妃在宮中不爭不搶,也無心大位,這點麵子,鄔皇後很樂意給。
“嘖嘖嘖,江玨都上了啊。就她那手藝,怕不是請了人。”
“看!我說的對吧,七孔針才穿過兩個。露餡了吧。”
裴蕭蕭眼神複雜地看了眼幸災樂禍的孟白龜。
“我的小祖宗,你嘴上可把點門。江玨她爹如今在江南立功呢,指不定皇後娘娘想著讓她入東宮。”
憑江玨的家世,進入東宮即便不是太子妃,也是個太子良娣這樣的高位分。
自己見了倒是不需要行大禮,孟白龜這樣的,就不好說了。
萬一人非得來個下馬威呢?
江玨又不是什麼好性子。
太子選妃,和她們三個都沒關係,唯一能做的,就是湊在一起聊天。
熬到看完煙花,各回各家。
好不容易等到兩儀殿那頭來人,請鄔皇後出宮,登高樓賞月看煙火。
呼啦啦一群人,又從皇宮跑去皇城。
京城有內外城之分,內城亦有皇城和皇宮之分。
皇城居住的,大都是王公貴戚和高官。
自皇宮去皇城,也就一道宮門的事,近得很。
在登樓的時候,裴蕭蕭看到個熟悉的身影。
她扯了扯身邊的紀丹君,朝那邊指了指。
“我應該沒眼花吧?”
紀丹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大吃一驚。
“魏國公府不是被皇後娘娘勒令禁足了嗎?她來這裡做什麼?不怕惹來娘娘震怒?”
裴蕭蕭乾笑一聲。
“我看人家跑出來,就是為了能解除禁足才對。”
鄔皇後今天穿的是端午那次寶物競價拍的羅裙。
就那條名字特彆長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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