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如今人都走了,你該放心了吧?舅舅給你斟酒,喝一杯去去暑氣。”
韓長祚拿著酒盞,遲遲不入口。
“怎麼了?”
“娘不讓我喝酒的,舅舅。”
高源景諷刺地道:“你可真是聽皇姐的話,怪不得她那般寵著你。”
韓長祚仿佛聽不懂。
“是呀,娘說她喜歡聽話的孩子。”
一拳打在棉花上,高源景隻覺得自己心裡有氣撒不出來。
自己不過是離開了幾年,怎麼這孩子像是換了一個人。
小時候多好哄啊,讓他上樹就上樹,讓他看春宮圖就看春宮圖。
現在,怎麼感覺沒以前那麼好騙了?
想起自己把人約出來的目的,高源景的心情好了幾分。
“舅舅和你有悄悄話要說,你讓你的護衛離遠些,可不能讓他聽見了。”
韓長祚猶豫了一下,朝哈都點點頭。
哈都走到涼亭不遠處,雙手抱胸,環視四周。
廬江王的護衛和他站在一起,作拱衛狀。
哈都眯了眯眼,沒說什麼,隻是捏緊了手裡的刀。
韓長祚拒絕飲酒,高源景隻能替他倒了果露。
嘴裡還不忘數落他。
“你都多大了,怎得還喝這等女子的東西。”
甜膩膩的果露順著喉嚨下滑,嗓子眼仿佛被什麼黏住了一樣,感覺很不好。
但韓長祚依然把滿滿一杯果露飲儘。
“舅舅,我今年才十歲呢。還小,怎麼能飲酒?”
“而且這是娘喝了都說好的,滋味如何會差?”
“娘說,小孩子隻能喝這個。”
聽他左一句娘,右一句小孩子,高源景就覺得心煩。
外麵看著如此威武的少年郎,言行舉止卻宛如無知幼童,看著違和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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