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得到她,但是她必須要幸福。
韓長祚發自內心地笑道:“不過我知道,蕭蕭素來心軟,若是有朝一日獲知真相,定不會誤會我。”
“我未曾見過,她那樣好的女子。”
“也相信她不會讓我失望。”
裴孟春走到岸上,轉過身,去看在哈都陪伴下,自船艙出來的韓長祚。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收回那盒珍珠,是為了有朝一日,再送回去?”
“嗯。”
“作添妝也好,重修舊好也罷,我都會再送回她的手中。”
“當然,若能以定情信物的身份重回相府,我會更滿心歡喜。”
裴孟春端詳著他臉上滿含幸福的神情。
“如此,那你就好生努力吧。”
韓長祚坐上回府的馬車,邊上跟著護送他回府的裴孟春。
車簾隨馬車的行進而飄動,露出外頭裴孟春的衣擺。
韓長祚不知道,裴孟春與他父親截然相反的態度,圖的是什麼。
但如今,他隻能選擇相信這個對自己釋放出善意的人。
如果說有朝一日,全天下的人都背叛裴蕭蕭,將她從如今的閃耀,推落至塵埃,受萬人踐踏。
那麼護在她身上的,必然有裴孟春的身影。
縱裴孟春有千般心機,萬種謀慮,他對裴蕭蕭的愛護之情,卻不摻一絲假。
若他真對自己有所圖謀,自己也願意犧牲。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隻是裴孟春,究竟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些什麼?
韓長祚猜不出來。
他早已失去了皇子身份,即便保有,也全無爭大位的可能。
作為京城出了名的傻子,無官無爵,不能在朝堂上給予裴文運幫助,也不能給孟氏商行行什麼方便。
真要細究,恐怕就隻有一直拚命護著自己的娘了。
可他娘從來都不插手任何廟堂之事,也不會貿然向聖上討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