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聖上又和皇後打賭了吧。”
否則幾年不進一次政事堂的聖上,才不會突然著急上火地來找自己。
還蹭了自己一頓飯。
長公主留宿宮中,公主府的主子就隻有韓長祚一個人。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韓長祚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心,唯一的憂慮,就是新來的裴夫子比他娘管得還嚴。
但嚴有嚴的好處。
在裴蕭蕭進來的那一刻,韓長祚覺得枯燥的書房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下意識地站起來,卻連手腳怎麼放都不知道。
裴蕭蕭盯著自己的鞋尖。
“那盒珍珠……你收到了嗎?”
“……嗯,夫子給我了。”
裴孟春把妹妹帶到韓長祚後麵的位置上。
“先上課,有話課後再說也來得及。”
一上午,韓長祚的屁股底下就像是按了塊釘板,刺撓地一刻都停不下來。
裴孟春掃了他一眼。
戒尺在桌麵敲了敲。
“專心。”
“頭彆老往後麵轉。”
“要是還念著有以後,今日就本分點。”
一句“以後”,立馬就讓韓長祚老實了,屁股像是被黏在椅子上下不來。
裴蕭蕭捧著她哥塞的話本子,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時不時抬眼去看認真講課的裴孟春,再順帶把視線轉到韓長祚身上。
她不知道她哥帶她來公主府是什麼意思。
顯然不是為了讓自己和韓長祚培養感情。
她哥的花花腸子可多了,才沒那麼好心,更不會幫著外人坑妹妹。
一堂課下來,韓長祚猶如聽天書,兩隻眼睛快繞成了蚊香。
清澈又愚蠢的眼神,讓裴孟春覺得手癢。
“今日的課業,有不懂的地方嗎?”
沒有的話,他就直接布置作業了。
韓長祚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抱著裴孟春布置的作業,整個人硬地像屍體,轉都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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