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興致,就是深夜都能讓孟靈玉從鎮國公府過來。
可次數多了,到底會引起旁人注意,高源景又開始重操舊業,打算再買幾個良家女進王府。
可蹊蹺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好幾次他看中了良家女,正要下手買回家,總有出來攪局的。
這些京畿的地痞流氓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好像和自己對上了。
總是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交易剛要成功的時候。
不是和良家女的家人吵架,就是掀翻那些賣身葬父的攤子。
高源景為了不重蹈覆轍,每次都忍了下去。
次數一多,他也覺得煩躁,差了底下人去查,卻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高源景直覺有人在針對自己。
否則他如今手握京中巡防,想怎麼整那些地痞流氓都可以。
這些人怎麼會不怕自己?
忍無可忍時,高源景也下過死手,將那些和自己在明麵上作對的綁了,送去京兆府。
可第二天,就有人花了大筆銀子,將自己送進去的那些人,重新再保出來。
幾次下來,高源景也沒了脾氣,歇下買人進府的念頭。
越是如此,被他壓製在心底的那股子暴戾就越是需要宣泄的地方。
廬江王府在月黑風高時送出來的屍體一日多過一日。
府中上下大氣不敢出一聲,都知道近日廬江王脾氣不好,誰都不想到王爺跟前去伺候。
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
連著幾日,都有宵小不長眼,在孟氏商行旗下的鋪子鬨事。
高源景更是怒火中燒。
這些不長眼的難道不知道孟氏商行背後真正的靠山是誰嗎?
這些鋪子的管事報了幾次官,可就是沒人能把鬨事的給抓住。
高源景肩負京城巡防之責,這得算在他身上。
為著平事,也為了安撫裴文運,以及京中其他心驚膽戰的商戶,聖上特地將他叫進宮,當著眾人的麵衝他發了好大一通火。
高源景壓著火氣,不讓自己的理智被徹底燒毀。
再次被京兆尹叫過去,看見眼前笑意盈盈的人,高源景徹底沒了脾氣。
裴孟春微微一笑。
“王爺。”
高源景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頭,皮笑肉不笑。
“裴公子。”
“給王爺添麻煩了。”
“京中幾次三番出了這樣的事,乃是本王失職。”
監守自盜的裴孟春半點心虛也無,大大方方地收下高源景低聲下氣的道歉。
“這怎麼能說王爺失職呢?分明是宵小之輩沒有眼色,讓王爺為難。”
“本來我也不欲給王爺添麻煩,實在是沒法子。”
“商行的幾個管事被那些人鬨得叫苦不迭,都鬨到我跟前來了。”
“我孟氏商行開門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金字招牌人人皆讚。隻是再這麼下去,恐怕得關門大吉了。”
高源景咬著牙,盯著滴水不漏的裴孟春。
“裴公子放心,此事本王一定給你個交代。”
“王爺說笑了。我不過是替底下做事的人討個清淨罷了。”
高源景陰惻惻地看著他。
“本王自當儘力而為。”
旋即將目光放到了裝若無事的京兆尹身上。
京中誰不知道,京兆尹是裴文運的人?
裴孟春直接把事捅到京兆府,難道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自己這巡防的官職,可是從京兆府手裡摳下來的。
被分了權,京兆尹能給自己好臉色看?
怕是私底下吃酒的時候,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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