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祚時不時轉動一下,全神貫注地關注著烤製情況。
其實緊張得不得了,手心全是汗。
除了春狩馴馬的那次,這是第一回近距離表現自己的才藝。
烤肉,應該也算才藝的一種吧。
聞著肉香,孟白龜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她好像又餓了。
崔青卿不停聳動著鼻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還在烤的兔肉。
怎麼還沒好,光是聞著這味兒,自己就覺得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紀丹君望著篝火和兔肉,神情恍惚。
父親當年在外行軍時,是不是也曾這樣?
與麾下的將士們一起外出打獵,在篝火邊等著肉烤好,一邊大口喝著酒。
公西將軍會壞心眼地灌父親酒,但每次喝醉的都是他。
母親曾經對自己驕傲地說過,父親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當年他們成婚時,舅舅們曾想為難父親,用車輪戰的方式,將父親灌醉。
結果自己醉得人事不省,父親一點事都沒有。
母親說,喝完酒之後的父親目光熠熠,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眼睛。
尤其是那雙眼睛望著她的時候,尤為深情。
仿佛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仿佛他的眼中,隻有她。
就像韓公子看著蕭蕭那樣。
“烤好了。”
韓長祚的聲音,喚回了紀丹君不知飛出去多遠的神智。
烤肉已經被韓長祚用隨身帶的匕首片成肉,整齊地碼在碟子裡。
“嘗嘗看,不知道符不符合你們的口味。”
“這個碟子裡的,是紀小姐和阮小姐偏好的清淡口味。”
“這個碟子裡的,是我慣常放的調料量,有些重口。”
“你們自己選,喜歡吃哪個。吃的時候小心燙。”
“要是吃了不夠,我再給你們烤。兔肉還有的是。”
烤兔肉表層焦黃,用筷子輕輕戳一下,根本戳不動,硬硬的,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