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早就對其有意。”
“如今見長公主要為自己娶彆的女子,自然心裡著急,定然會使儘百般手段,讓長公主點頭應下。”
“之前一段時候,長公主不是日日住在宮裡,聽說還圍著裴相轉。”
“起先眾人都以為,長公主是為了韓公子封王一事,欲借裴相之手,達成目的。”
“現在看來,倒是為了這樁婚事。”
“長公主磨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況她的身份又擺那兒,誰敢對她不敬?”
“不過裴相竟然能答應,的確是出人意料。”
還以為裴文運能撐過去呢,不曾想還是輸了一籌。
濟陽公夫人手指下意識地撥動著手中的檀香木珠串。
江瑤皺了下眉。
“娘,先前你與妹妹曾經商議過,預備將此事告知皇後娘娘,眼下恐怕正是時機。”
“既然不能與韓家結親,那就設法降低長公主在皇後那裡的話語權。”
“此事事關重大,聖上或許會因為心軟,惦記著手足之情,既往不咎。”
“可皇後可不會。韓長祚的欺瞞,可是直接踩著皇後的死線。她豈能忍?”
濟陽公夫人快速地撥動著手中的珠串,心裡拿不定主意。
江玨卻站在姐姐這邊。
“娘,姐姐說的對。”
“既然得不到長公主的支持,那就不能讓那些與長公主交好的人家,在這次選擇太子妃的事上落著好。”
濟陽公府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女兒們的勸說,讓濟陽公夫人下定了決心。
她高聲將自己的陪嫁嬤嬤叫進來,讓她往宮裡遞牌子。
這幾日入宮的女眷多,濟陽公府入宮請見,也不算招人顯眼。
鄔皇後準許的消息,很快就傳入濟陽公府,上下立刻忙碌起來。
這次入宮,一是為了離間帝後與長公主,第二,則是繼續在鄔皇後麵前賣乖討好,給自家女兒增加選中的可能。
倘若帝後果真能被她們離間成功,那競爭對手,一下就少了好些個。
濟陽公夫人帶著兩個女兒,忐忑又激動地坐上入宮的馬車。
路上,濟陽公夫人反複叮囑兩個女兒,見了鄔皇後,千萬要謹言慎行,萬萬不能讓鄔皇後對濟陽公府感到厭棄。
鄔皇後可是有朱批之權的,與旁的皇後都不同。
若是換作彆的皇後,至多隻是女眷有事。
可犯到鄔皇後手裡,那是會影響濟陽公往後仕途的。
即便濟陽公如今在江南平叛,可他並非裴文運這等不能替代的人物。
鄔皇後真有心,想要讓濟陽公坐冷板凳,有的是招數。
平叛國內之功,又豈能比得上力挽狂瀾,延長國祚的殊勳。
與母親的想法不同,江瑤焦慮的地方,在於鄔皇後始終都對每一個人選都一視同仁。
並未表現出更親近誰,也未表現出更厭惡誰。
讓人無從下手。
江瑤的這種不安感,幾乎到達了極限。
她自然清楚,這次向鄔皇後透露韓長祚的實情,挑撥帝後與長公主之間的感情,是兵行險招。
但她如今已是病急亂投醫,硬著頭皮走在這條荊棘路上。
鄔皇後見了濟陽公府的三位女眷,還是老樣子。
既不顯得特彆親近,又不顯得格外疏離。
拿捏著不遠不近的分寸。
這樣的態度,讓江瑤越發急切起來。
濟陽公夫人朝女兒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
在心中整理了下措辭後,她請鄔皇後將宮人們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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