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孫銓寧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地張望著京兆尹在看些什麼。
京兆尹抬了下眼皮子,見孫銓寧一臉的擔心,又翻過去了一頁。
隻見孫銓寧越發地緊張。
京兆尹笑了一聲,將賬冊合上。
“據上官夫人所言,自你女兒孫氏過門後,就一直借著掌管家事的名義中飽私囊,將錢都送回了娘家。”
“本官本是不信的。”
“這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外人了,哪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
“可上官夫人送來的賬冊上,卻是清晰明了。”
“孫銓寧,你對此可有解釋?”
孫銓寧自然矢口否認。
“絕沒有的事!”
“大人您都說了,這嫁出去的女兒,都是彆人家的了,又怎麼會把錢送回來娘家?”
“我們孫家又不是那等想著打秋風的破落戶,還需要靠女兒接濟。”
“這、這當年,我們孫家嫁女兒的時候,那嫁妝也是給的足足的,誰都知道我們家不曾薄待過女兒呀!”
“這是上官桃花為了將我那可憐的女兒給休棄,才想出來的毒計。”
“為的就是將我女兒掃地出門,還要毀了我們孫家的名聲!”
“大人,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我們孫家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他們公西家仗著認識幾個權貴,以勢欺人!”
“大人,我孫銓寧相信,大人絕不是那等諂媚的糊塗官,定能為我們孫家討回一個公道!”
京兆尹聽了他這話,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諂媚?
糊塗官??
狗屁!
他要真是個如孫銓寧所說的諂媚小人,是非不分的糊塗官,裴相能要他?
能讓他當這京兆尹?
京兆尹可是從三品的官兒,那是想當就能當得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