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咬著唇,在乳娘的懷中默默流淚。
躲在角落裡的獄卒,腳不沾地地跑去見了師爺,將發生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個全乎。
京兆尹皺眉細思。
“如此說來,這根兒,還是在孫銓寧身上?”
“想來是如此。”
“不過那個油鹽不進的,想要撬開他的嘴,恐怕不容易,爾等可有好主意?”
“大人,若想快刀斬斷那亂麻,先得找把趁手的刀子才行。若是刀口太鈍,便是再如何使勁,也動不了那亂麻分毫。”
“甚是有理。來人,去趟孫家,將他們的家人都帶來,我要一一審問。”
“還有,崔中丞家的大郎來過了。”
京兆尹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他怎麼又來了?!”
“這是將京兆府,當成了他家不成?”
“三天兩頭就跑來,我真是見著他就頭疼。”
同為裴黨,崔仁悅的地位可比自己高多了。
裴孟春無心仕途,阮家沒有兒子,崔伯嶂就是他們那一輩中的領頭人。
聽說還打算參加三年後的明法科。
到時候怕不是更讓人頭疼。
師爺賠著笑。
“這回崔家大郎過來,應當是喜訊。”
“何喜之有啊?”
“每回他來,準沒好事!”
“他帶著吳四兒這個老熟人,前來報案,說孫家買凶殺人。”
京兆尹悚然,自椅子上站了起來。
“買凶殺人?!”
“是。”
“而且還將輔國公給牽扯了進去,紀小姐還沒來得及報官。”
“如今輔國公和公西家的三郎,全都在床上躺著呢。”
京兆尹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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