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家怎得出了你這麼個人?”
“本宮聽聞,你父親公西鐵牛是個粗人,你兩個弟弟也不善言辭。”
“你倒是與眾不同。”
公西大富頗為無奈地為自己辯解。
“邊疆鍛煉人。先前臣也不是這般圓滑,是以吃了不少虧。”
鄔皇後身體微微向前傾,靠在案桌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說說,都吃了些什麼虧?”
這不是單純的君臣問答,而是鄔皇後在向剛從邊疆回來的公西大富詢問邊疆的具體情況。
天高路遠,信息無法及時傳達,誰都不知道邊疆的實況。
難得有個調回來熟知內情的,鄔皇後自然不會放過。
“臣剛到邊疆的時候,行事一板一眼。”
“這都是臣的父親言傳身教之故,生怕臣與手足在外無狀,讓他覺得丟了老輔國公的威名。”
公西大富這話,說的是公西鐵牛對老輔國公紀賢安的忠心,卻是暗指公西家縱有大功,也不改初心。
這也是鄔皇後想看到的。
忠心難得。
忠心不改之人更難得。
紀賢安生前就是一心為大晉,乃至慘死的忠臣名將。
隻要公西鐵牛忠於紀賢安,忠於輔國公府,就不會出現通敵叛國之事,是可信之人。
為君者,可以不用大才,卻不能不用忠臣。
忠臣越多,位置越穩。
公西大富的一番話,讓鄔皇後對公西家的印象又往上拔高了一截。
也不由對公西大富接下來的話,多了幾分信任。
“是以到了邊鎮,臣見將士們已被拖欠了半年軍餉,就按照軍中流程,寫了討要軍餉的文書,送給上峰。”
鄔皇後笑道:“結果沒人理會你,是也不是?”
扣下軍餉中飽私囊,乃是邊軍常見之事。
鄔皇後絲毫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