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卿拉著阮文窈,嘰裡咕嚕地商量了一番。
從崔伯嶂那裡要來了一筆錢,在京中大肆購買,幾乎快把市麵上的好東西給買空了。
然後全都送到了輔國公府當添妝。
看著滿滿當當放了一院子的嫁妝,紀丹君頭疼地扶額。
這下可好,自己得想法子遮掩一下了。
否則到了成婚那天,自己就真跟公主出降一樣。
這麼多的嫁妝,怕是一百二十抬都不夠放。
還是先存一些在家裡,到時候……反正很快就回來住的,也用不著帶太多。
麵上過得去就行了。
這樣豐厚的嫁妝和添妝,怕是能讓京中的閨秀們,羨慕自己好些年了吧。
晚霞映照在紀丹君完好的半邊臉上,襯得她此刻的微笑格外幸福。
父親,女兒要出嫁了。
倘若您還在,是不是會和永川一樣舍不得?
會故意為難玉泉,試探玉泉嗎?
還是會和公公他,一起把酒言歡,暢談當年往事,直到深夜彼此酩酊大醉?
父親,女兒好想讓你看一看,女兒穿上嫁衣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那件嫁衣很好看,是蕭蕭讓孟氏商行在京城最好的繡娘一起繡的。
女兒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樣好看的嫁衣。
也不知道穿上後,會不會襯得女兒臉上的這道疤痕更顯眼。
不過沒有關係,女兒無論是錦衣華服,還是粗布麻衣,在玉泉心中,一定都是最美的那個。
就像母親對女兒說的,當年她成婚時,父親說的那樣。
京中閨秀萬萬千,獨你,能撩動我心弦。
紀永川在祠堂給父親的靈位上了香,恭敬地磕了個頭。
抬起頭,他看見香煙嫋嫋,朝著祠堂的窗戶飄。
飄向姐姐站著的方向。
他笑得開懷。
父親,姐姐成婚那天,一定是近幾年來,京城最好看的新娘子。
為什麼是幾年來,而非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