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無表情地望著滿院的肅殺之氣。
她還是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讓她纏綿繾綣,又深惡痛絕的地方。
院子裡覆蓋著皚皚白雪,草木叫雪埋在地下,仿佛毫無生機。
“賢安,你過來拉著我點,雪天路滑,我要摔跤了!”
“丹君,你拿著這個雪團,一會兒爹爹過來抱你,你就偷偷放他脖子裡好不好?”
“永川,娘牽著你,慢些兒走,剛下過雪,還沒掃乾淨多久,地上濕滑,仔細摔著了。”
隱隱有熟悉的笛聲入耳,似斷非斷。
王悅澄睜著的眼睛,叫風吹乾了,又因為笛聲重新濕潤起來。
傷藥的效果很好,塗上去後,半天時間就讓紀丹君的臉消了腫。
紀永川好奇地拿著藥瓶來回看。
“姐,這是誰送來的啊?”
紀丹君拿著鏡子照著臉,頭也沒回。
“是我公公給的,說他這些年一直用這個,怕你往後傷了用不到好藥,就送了一些過來。”
“很早就送來了,隻是你一直都沒用上。沒曾想,我打倒是先用著了。”
紀丹君把臉湊到弟弟跟前,讓他看仔細。
“功效還不錯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方子,要是有,回頭我去要來。”
“謝謝姐!”
院外站著王悅澄,漠然地透過窗戶,看著屋內嬉鬨的姐弟。
她身後跟著的幾個婢女像是被人割了舌頭,什麼話都沒有,隻默不作聲地跟著。
沒有人問她要不要進去看看,也沒有人問她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
仿佛隻是一堆沒有靈魂的木偶。
王悅澄站了好一會兒,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去。
越是臨近婚禮,長公主就越發忙碌。
幸好她身邊人手夠,許多事隻要動動嘴,就有人跑腿去做。
明玉一邊跟著主子忙活,一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