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鄂和崔邦忙於應付上門的賓客,倒是沒去在意崔績。
甚至還因為今日崔績沒再繼續服食五石散,而暗暗高興。
五石散是個什麼東西,他們心裡清楚得很,這玩意兒,能不碰則不碰。
作為姻親,樂陵侯府自然是要過來問一問的。
不少人今日上門的時候,都提到了崔家被天雷給劈了的事情,好奇地問樂陵侯府的人知不知道。
樂陵侯夫人哪裡知道這個,隻能推說自己尚未去崔家,到時候問一問。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樁牽掛的心事,不得不向崔鄂拿個主意。
樂陵侯府的馬車停在崔家門前,崔績見庶妹從馬車上下來,親自過去迎接。
這是崔績開始服食五石散後,第一次與庶妹相見,他的模樣嚇了崔氏一跳。
自己何曾見過嫡兄這般模樣?
麵色蒼白,步履虛浮。
臉上的疲憊倒是可以假借稱是昨夜受到了驚嚇。
可這副內裡被掏空的樣兒,可半點都找不到借口開脫。
崔氏不免擔心地問:“二郎,你可還好?”
崔績頓了一下。
“好。”
崔氏見他不欲多言,也就不問了,轉身將婆母從馬車上扶下來,跟在她身後,去見自己的父親。
崔鄂一見樂陵侯夫人過來,臉上的笑意就完全消失了。
他自然知道對方今日過來,不單單是為了看看崔家在天災之後的“奇景”。
更多的,恐怕還是兩家合作開設商行的事。
崔鄂心中嗤笑。
崔氏隻是負責聯絡與供貨,具體的經營之權,可是讓給了樂陵侯府。
當初這女人一口咬死了,怎麼都不肯鬆口,彼此簽下了黑字白紙的契約。
如今營生做不好,賠了個精光,倒是想著要將手裡的這個爛攤子給推到崔氏身上?
樂陵侯夫人滿臉堆著笑,向崔鄂行禮。
“聽今日來家中的人說,昨夜貴府遭了大難,我心內焦急萬分。隻是家中瑣事繁多,脫不開身,到了此時才來,還望崔家主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