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重新恢複了平靜,看著劉浮生的眼睛問:“劉警官,你想要什麼?”
問題很直接,也很現實,她不相信一個警察會平白無故,冒著惹禍上身的危險,給一個已經死了十五年,並且毫不相乾的人翻案。
見劉浮生沒有回答,杜芳笑了笑說:“我時間有限,也不喜歡兜圈子。既然你能拿到我家的電話,說明你不是一般人。十多年前,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所求,才會比彆人更加努力。”
非常的遭遇,造就了非凡的杜芳。
劉浮生此時,忽然想到了白若初,她和杜芳成長的環境不同,遭遇卻有相似之處。
永遠不要小看女人,她們若真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會比任何男人,都更加堅韌和執著。
“我在偶然間,發現這個案子,然後通過一些渠道,輾轉查到了你。”劉浮生與杜芳的目光對視,平靜的說:“我是一個出身普通的小警察,沒什麼靠山,這件事的背後,也沒有任何人主導。要說目的,我想收獲杜女士的友情。”
“友情?”
“對,友情。”
杜芳笑了,因為她知道,她的友情能做許多事。遠比讓一個人升遷,或者給他財富,更加劃算。
“你還是說點實際的吧。”杜芳說。
劉浮生笑道:“也好,我希望,遼南市的高等職業教育城項目,能夠順利通過審批。”
“高等職教城?”杜芳微微一怔。
劉浮生點頭:“對。”
杜芳疑惑:“這個項目,與你有什麼關係?”
劉浮生搖頭說:“原本和我沒什麼關係,但現在,這件事對我破案造成了阻礙。現任教育廳長魯鶴鳴,就是十五年前,遼南刑警支隊的大隊長。一二九公廁殺人案,就是他辦的。”
杜芳雖然不在政壇,卻也立即聽懂了這話的潛台詞。
杜芳好奇的問:“魯鶴鳴不想讓你調查這個案子,這應該是我來解決的問題,你怎麼把它當做你的條件了?”
劉浮生笑道:“職教城項目如果無法在遼南落地,肯定會影響我的仕途,除此之外,我彆無所求。”
杜芳意味深長的看著劉浮生:“言外之意,你對自己的未來發展很有自信,不需要我的幫助?”
劉浮生微笑說:“對於女人來說,想做到一件事,最好的選擇,是找到一座山。對男人來說,想做好一件事,最好的選擇,是讓自己成為一座山。”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做事理念。
杜芳能聽得出,劉浮生這句話中,沒有半點譏諷的意思。
她找到了一座山,從而也讓自己成為了一座山。
劉浮生選擇了,更為艱難的一條路,他要披荊斬棘,成為一座大山。
“你很像當年的我。”杜芳說。
劉浮生掀了掀嘴角:“這是我的榮幸。”
杜芳笑道:“目前為止,我很欣賞你,或許你有機會收獲我的友情,但還要看你接下來所做的事情才能決定。至於魯鶴鳴和職教城的事情,交給我吧。我丈夫雖然沒有太高的職級,但這些事,他剛好可以做到。”
說話的同時,杜芳已經站起身:“我時間有限,就不多聊了。隻要和這件案子有關,你解決不了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如果抓到了真凶,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