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生點頭說:“徐九是海長春的心腹,身上背負了不少案子,以前小沈親自審問過他,都沒有得到什麼結果,你想從他嘴裡問出東西,除非能讓他覺得,自己大勢已去,否則這種老江湖,肯定不會吐露口風的。”
孫海笑嘻嘻的說:“原來青青也在他身上吃過癟?這麼一說,我心裡倒是平衡了。”
劉浮生手指頭敲擊著桌麵說:“另外,海長春是唐少英的人,你要防止他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孫海點頭說:“我會注意的,師父,你手裡應該有海長春參與走私活動的證據吧?”
劉浮生說:“那些證據很難牽扯到海長春的身上,因為他手底下,有很多像徐九這樣的馬仔,海長春完全可以找幾個人給他頂罪。”
孫海驚訝道:“那些馬仔能答應?”
劉浮生歎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給足報酬,他們肯定會答應的,還有,海長春通過明月樓,掌握了粵東省許多官員,違法違紀,在明月樓裡亂搞的證據。”
“現在海長春沒有遇到真正的危險,所以大家都不說話,一旦他真的被我們抓住了,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跟我們發生矛盾,到時候,你就知道抓他需要麵對的阻力了。”
孫海有些不信邪:“海長春再厲害,還能反了天?”
劉浮生搖了搖頭:“做事就像做菜,選什麼食材,拿捏什麼火候,這都是有講究的,我覺得,你現在的調查力度就挺好,沒必要搞得太大,太急,海長春應該很快就會做出反應了。”
孫海問:“他能有啥反應?”
劉浮生笑道:“軟硬相結合,軟的拉攏你,硬的乾掉你,我想他應該先來軟的,實在不行,再來硬的。”
孫海笑嗬嗬的說:“怎麼拉攏我?用他那個明月樓會所?他也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那個明月樓,無外乎是一個夜總會而已,我真搞不懂,那麼多官員,為什麼會跌在女色上!”
孫海是濠江出來的,從小耳濡目染,見過太多東西,他的格局跟那些被腐蝕的乾部,確實有很大的區彆。
更何況,現在沈青青就在江頭市,孫海哪怕為了賺點印象分,也必須毅然決然的拒絕,海長春的糖衣炮彈。
劉浮生想了想說:“留著海長春還有用,你不要徹底乾掉他。”
孫海驚訝的問:“怎麼著?師父您還想,姑息養奸啊?”
劉浮生說:“海長春身上的案子非常多,彆人能用他攻擊我,我也能用他反擊彆人。”
孫海點頭道:“好,那就留他一口氣……陳子興審出什麼新消息沒?”
劉浮生說:“其實陳子興也不是唐少英的核心手下,他能知道的消息,反而沒有海長春手裡的有價值。”
兩人分開之後,劉浮生來到江頭市公安局。
在劉浮生的要求下,陳子興並沒有被送去看守所,而是留在市局做筆錄。
與公安局的領導溝通之後,劉浮生來到了羈押室。
陳子興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看起來邋裡邋遢,垂頭喪氣。
發現劉浮生,他下意識的站起身,彎腰向劉浮生行禮,態度非常諂媚。
“劉書記,您來了。”
劉浮生笑道:“你知道我要來?”
陳子興搖頭說:“我哪敢揣測劉書記的行蹤?我是覺得,劉書記能來看我這個階下囚,是我的榮幸啊。”
劉浮生歎了口氣,和以前拉下馬的那些貪官汙吏相比,陳子興算是最沒有骨氣的。
這也很正常,其他人都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來的。陳子興卻是例外,他憑借的,隻是一些機會,以及趨炎附勢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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