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她喊有為哥，可現在，那三個字她喊不出來。
被一個人渣占了十五年，這名字都臟了。
老婆子看著虛弱的兒媳婦，最後還是含淚點點頭：“你做得已經很不錯了，你也是個好孩子！”
琳娘嗚嗚嗚地哭著，這也是她哭得最儘興的一次。
等哭得差不多了，琳娘轉頭對著夢潔招手：“夢潔，這是你祖母，親的，快點過來！”
楊夢潔感覺今天就像在做夢，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喊了十五年的爹，不但不是她的親爹，還是殺父仇人。
楊夢潔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可偏偏娘親說的話……
楊夢潔終於知道，以前好多次娘親看著他的眼神很複雜。
她也不知道該怨誰，可看到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的時候，楊夢潔心裡並沒有厭惡。
“祖母！”楊夢潔很自然地喊了出來，老婆子哭著點頭，抬起手摸了摸楊夢潔的頭發：“好，真好！”
眾人看得眼睛都濕潤了，有些人忍不住嗚嗚嗚地落下淚來。
在門口的小翠，兩眼滿是不敢置信。
老爺？老爺這就出事了？她還沒當上小妾呢？還沒過上好日子呢？
明明……
不久前，老爺還萬分欣喜地盼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小翠也覺得自己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以後再也不用當丫鬟伺候人了。
可是……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老爺就要死了？還是犯了大罪？
“小公主，能讓我再見兒子一麵嗎？”老婆子又要下跪，元寶寶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你確定要見他？”
老婆子神色鄭重地點點頭：“我隻想再看他一眼！”
元寶寶又看向琳娘和楊夢潔。
兩個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元寶寶歎了口氣：“可你們知道，就算變成鬼魂，你們見到的他，也是他臨死前的樣子！”
元寶寶目光盯著琳娘：“你確定還要看嗎？”
這裡麵就隻有琳娘見過真正的楊有為死前的樣子。
琳娘瞳孔一縮，那時候的丈夫死得極為淒慘。
“我……”
“我要看！”老婆子神色堅定：“小公主，不管我兒子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是我的兒子，我要見他最後一麵！”
元寶寶無奈地歎道：“那你可要做好準備。找間房子，你們隻有一盞茶的功夫！”
……
“小公主，他們真的能見到楊有為的鬼魂嗎？”
劉夫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雖然以前外麵也有傳言，但他覺得這種事有點懸呼。
元寶寶並沒有進去，給老婆子他們留下了見麵的空間。
不過房裡並沒有傳來慘叫，看來，幾個人的心態還是挺堅強的。
元寶寶轉頭看向劉夫子，“你也想見你亡妻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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