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裡秦老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也消氣了吧,快讓小淩進來吧。”
秦艽氣鼓鼓的將拖鞋穿上,往客廳邊走邊抱怨道:“二爺爺,您現在都不疼我了,越來越偏心淩遊。”
秦老和藹的笑道:“怎麼會呢?我可是最疼我的艽艽的。”然後又佯裝生氣道:“小淩,你進來,我得批評批評你,怎麼能惹我家艽艽生氣呢。”
淩遊聽出了秦老是借機讓自己進屋,周天冬也笑著看向淩遊小聲說道:“快進去吧。”
淩遊邁步進了屋裡,站到了一個離秦艽較遠的位置:“您大人有大量,就彆和我計較啦。”
秦老也跟著幫腔道:“你看看你給我們艽艽氣的,好好的個小美女,都氣成個小潑婦啦。”
秦艽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重新穿了一下穿反了的拖鞋,然後看了看淩遊。
“咱倆沒完。”
秦老笑嗬嗬的回頭看著淩遊:“你,不拿出點誠意來啊?”
淩遊這才反應過來:“哦!有誠意,肯定有誠意的。”
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早上在徐家寫的兩張紙:“一共兩個藥方,一個是調理你體寒之症的,一個呢,是治理失眠的。”說著將藥方放到了茶幾上。
“這回能消氣了嗎?”
秦艽歪著頭看著淩遊哼道:“消一半。”
說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秦老嗬嗬笑著,又看向淩遊:“你也坐下吧,和我說說,你救的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淩遊就在秦老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提起沈凡,他心裡便感慨萬千,低吟半晌後才說道:“已經過世了。”
此言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想不到,在淩遊的手裡,還能有人救不過來,在他們的印象裡已經如大多數認識淩遊的人一樣,把淩遊默認成了一位神醫,就沒有他救不活的人,治不好的病。
“怎麼會這樣?”秦艽聽後大驚,因為屋裡的人裡,隻有她和淩遊見過那個急性胃出血的男人,她有點不敢想象,幾個小時前還鮮活的生命,此刻已經離開了人世。
淩遊歎息道:“我搶救他的時候就知道結果了,他的病拖得太久了,就不活了的。”
秦老也感歎道:“世事無常啊。”
年紀大的人,總是聽不得有人離世的消息,秦老也不例外。
淩遊接著說道:“其實他本可以不用死的,他也可以擁有一個健康燦爛的一生的。”
秦老聞言就聽出了淩遊話裡有話:“哦?怎麼講。”
淩遊接著就把沈凡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秦老聽後大手一拍身邊的沙發扶手:“荒謬。”
這一舉動,把屋裡的幾人都嚇得一哆嗦。就連秦艽都不敢說話了。
淩遊抬頭間看到秦老的麵色,那股子久經沙場的殺氣迸裂而出,籠罩了整個屋子。
“我都不知道現在還有這般嚴重官場文化,這還是我黨領導下的無產階級隊伍嗎?”
秦老雖說已經退休很久了,但這些所謂的官場文化自己還是清楚地,大多數領導也知道,但人情社會,關係社會千百年來都是如此,是扼殺不掉的,所以大多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想到,這種不正之風已經能夠殺人了。
眾人不敢說話,秦老沉吟半晌,對周天冬說道:“向組織部彙報,讓他們調查此事,如果此事屬實,讓河東省以烈士待遇照顧這個鎮長的家屬,人,不能白死。心,也不能涼嘍,還有無數個基層乾部看著呢,這股熱血,不應該被不正之風給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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