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雖然大家也同情這兩位老人,但裡麵畢竟在救治,縱使是淩遊的家屬,那也不能入內嘛,於是那縣醫院的院長便開口道:“老爺子、老太太,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裡麵現在正在搶救,不方便你們進去,等一等吧。”
魏書陽聞言便朝他瞪眼看了過去,一直壓抑的怒氣剛要噴薄而出,而就在此時,手術室門上的紅色“手術中”的燈卻突然滅了,隨後以易思遠為首的幾名醫生低著頭走了出來。
見他們出來,眾人都打起精神擁了上來,紛紛問著:“怎麼樣了?”
而易思遠看了一眼眾人後,朝郭天寧和龍世安做了個手勢,意思是進辦公室聊。
於是郭天寧和龍世安便明白了過來,帶著易思遠等幾名醫生就走了進去,留下一眾人等心急如焚的問著淩遊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幾名省廳的警察自覺的出麵維持著秩序:“大家稍安勿躁,都冷靜冷靜,彆打擾病人。”
大家聽到這,才壓低了聲音,不過都肉眼可見臉上全是焦急的愁容。
而就在郭天寧和龍世安帶著一眾醫生進了辦公室後,才發現,淩昀帶著魏書陽與孫雅嫻也跟了進來。
於是那縣醫院的院長便又一次開口說道:“麻煩家屬出去一下,專家們要開會討論病情。”
淩昀沉聲說道:“我們也是醫生,你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必避諱我們。”
龍世安在與淩昀打電話的時候就聽淩昀說了她也是醫生的事,於是便擺了擺手:“就讓家屬聽聽吧,大家彆耽誤時間了,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易思遠這時便深吸了一口氣將淩遊現在的身體情況又一一說了一遍,剛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是用藥吊著淩遊的一口氣,但現在淩遊的生命特征卻還是一點點減弱,各項數值都在降低,瞳孔持續擴散,沒有一絲意識。
當聽到這些時,淩昀和魏書陽孫雅嫻三人再清楚不過淩遊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處境了。
孫雅嫻本身就是個暴脾氣,現在聽了這些後,原本抱著的一絲樂觀心態徹底崩塌了,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提起拐杖罵道:“誰乾的?是誰乾的?”
這一聲,引來了屋裡眾人的注意,都紛紛看了過來,郭天寧這時站起來說道:“老人家,您彆動怒,消消火。”
而孫雅嫻卻不買賬,提起拐杖指著郭天寧身邊的龍世安說道:“你是河東省的公安廳長?”
龍世安被問的一怔,隨後開口說道:“我是。”
孫雅嫻便皺了皺眉問道:“聽說我們小遊是被你們警察打的?”
龍世安聽到這趕忙解釋道:“老人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我們對淩遊同誌的遭遇也是深感痛心。”
孫雅嫻冷哼了一聲,隨後說道:“賬,我以後再和你們算。”
隨後頓了一下接著又對剛剛彙報病情的易思遠說道:“你們治不好,我們自己治,把手術室門給我打開。”
這時縣醫院的院長站了起來說道:“老人家,現在不是無理取鬨的時候,領導們也在想辦法嘛,你們進手術室又能做什麼呢,彆添亂了好不好?”
有兩名省醫院的醫生因為對淩遊的病情束手無策,也心情很差,於是這時也說道:“是啊,家屬們冷靜冷靜,給我們點時間,我們也在想辦法嘛。”
而從進屋便一直沉著臉沒有說話的魏書陽這時站了起來喝道:“等你們想出辦法來,我孫子命都丟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醫生都站了起來,轉身憤憤的看著麵前的魏書陽,心道這老頭好不講理,我們在費儘心思的救你孫子的命,你卻還侮辱我們,簡直倚老賣老嘛,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而魏書陽也不想和他們廢話,將拐杖倚在腿上,就抬起雙手去自己深灰色中山裝胸口的口袋裡掏東西。
大家看著這一幕也都盯著魏書陽的動作,而隨後,魏書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老式的紅色小本,上前兩步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說道:“現在我們能不能去看看孫子?”
易思遠看著這紅色小本眼熟,於是便率先伸手拿了起來,而另幾位醫生則是麵露不悅的說道:“你這老爺子,摔打什麼嘛,大家不都在想辦法嘛,這不不知好歹嘛這不。”
而拿起小紅本的易思遠反複確認後,驚訝的開口說道:“您是魏書陽魏老?”
魏書陽看了一眼易思遠冷哼一聲,指著門口說道:“把手術室門打開,我們要看孫子。”
易思遠聞言便邁步從自己的座位處往出走:“好好好,二位請。”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心道這易院長怎麼回事?
這時便有人開口說道:“易院長,這不合規矩。”
易思遠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就將手裡的那個小紅本遞給了其中一人,隨後就走去攙扶魏書陽和孫雅嫻。
而那人看後立時驚得目瞪口呆,隨後有其他人注意到這人的表情,也拿過來看了看,隨著眾人的傳閱之後,剛剛還儘是不滿的眾人現在都閉上了嘴。
當小紅本傳到郭天寧的手裡後,龍世安也轉身看了過來,隻見紅本裡麵的內容寫著:“中央保健局,保健一處專家,魏書陽!”
待看清之後,郭天寧和龍世安都瞪大眼睛朝魏書陽看了過去,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麵前的居然是一位保健局的老專家。
而就在魏書陽和孫雅嫻被易思遠請到門口時,魏書陽突然站住腳步轉身看著龍世安和郭天寧嚴肅且底氣十足的說道:“告訴你們秦省長,如果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老頭子就是拚了一身剮,也要到霧溪山秦老將軍那裡要一個說法。”
說罷,轉身就帶著孫雅嫻一起前往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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