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都紛紛上前對淩遊說著心裡的不舍之情。
事後,這個消息在鎮裡轟然傳開,半天之間就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而知道消息的路遙,更是顯得非常沮喪,在為淩遊收拾辦公室東西的時候,偷偷抹著眼淚,淩遊見後,無奈的笑了笑,上前拽過了路遙笑道:“我看看,誰家大小夥子還掉金豆子?”
路遙聞言,一擤鼻子,嘴硬道:“我才沒有。”
淩遊嗬嗬笑了兩聲,伸手為路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然後拍了拍路遙的臉說道:“我是升遷了,又不是被雙規了,不許哭了。”
路遙被淩遊的話說的破涕而笑:“我這是為鎮長你高興的流淚了。”
淩遊在他的胸口輕輕砸了一拳:“臭小子。”
而此時,門被敲響,淩遊轉身看過去,見是李想站在門前,淩遊便笑道:“在那杵著乾嘛,進來啊。”
李想明顯表情很沮喪,低著頭走了進來,一言不發,默默的和路遙一起整理著一些淩遊的日常用品,裝進箱子裡,淩遊看到二人這樣,心裡也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於是在晚間的時候,淩遊單獨請了二人去了自己家裡,買了些酒菜,這一夜,沒有工作,隻是談未來希望的生活、談年少時的夢想,喝的酩酊大醉,淩遊也在這一夜,重新找回一個青年該有的活潑。
當天色微亮,淩遊看著沙發上睡著正香的二人,留下一張紙條後,便提著行李箱走下了樓。
黃國濤此時正在樓下,開著的正是鎮裡給淩遊配的那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黃國濤接過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裡,淩遊便坐上了車,摸了摸車上的座椅,想起了這輛車陪自己渡過的過去的泥濘與現在繁榮,心裡五味雜陳。
黃國濤上車啟動後說道:“鎮長,要不我還是直接送你去鬆明吧。”
淩遊搖了搖頭:“你送我到縣裡火車站就好,現在鎮裡離不開你,彆為此耽誤時間。”
黃國濤沉默了片刻,隻好點了點頭,踩下油門便朝鎮口走去。
而就在行駛到鎮裡那條通往縣道的小路時,隻見灰蒙蒙的天色裡,路邊站著黑壓壓一群人,黃國濤眯了眯眼看去,就當車子駛近後,才看清是一眾村民正站在路邊,手裡都端著形形色色的東西。
靠近後,村民們便湧了過來,口中喊著:“淩鎮長,您彆走!”
“淩鎮長,您留下吧。”
“我們舍不得你走鎮長。”
說著,還將手裡端著的東西舉了起來,淩遊從車窗看出去,隻見他們捧著的有雞蛋、瓜果、還有一大盆熱騰騰的包子等,每個人臉上流露出的都是不舍,甚至有些老人飽含著熱淚。
黃國濤有些為難了,回過頭問道:“鎮長,這......”
淩遊看著一眾村民,他想下車去,去和他們做最後的告彆,可想了一下,他不能下,自己終歸要走了,不能在這一刻,讓村民們寄予自己太多的情愫,畢竟柳山鎮,不是淩遊的柳山鎮,還有下麵的主官要繼續開展工作呢。
於是淩遊閉上眼,落下一滴淚,緩緩說道:“開過去吧。”
黃國濤聞聲,點了點頭:“好。”
然後沒有停留,車子就這麼緩慢的在人群中穿梭,而路邊的村民這時走上來,不斷的跟著車一同向前走,有的人還在敲著淩遊的車窗:“鎮長,留下吧。”
有位老人一邊用乾裂的手抹著眼淚,一邊嗚咽道:“小淩鎮長,柳山就是你的家啊,你要去哪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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