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眾人吃過午飯之後,便與淩遊與李玉民等人告彆後離開了縣委,回到了原單位。
而淩遊回到辦公室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叫來了蘇紅星。
蘇紅星來到淩遊辦公室後,淩遊看了一眼門的方向,蘇紅星便心領神會的去將門關上,然後走回到了淩遊的辦公桌前:“書記。”
淩遊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紅星,坐。”
蘇紅星搬出椅子坐了下來,心裡在猜測著淩遊究竟找自己做什麼,他也大概猜出了個一二。
果然,淩遊看著蘇紅星開口說道:“縣裡財政的問題,你知道多少?”
淩遊通過今天這個狀況看,覺得陵安縣的財政情況似乎真的有著很大的問題,所以也因此坐實了那天黃旗鎮鎮長孫廣言的言論,是有跡可循、並非憑空捏造的。
蘇紅星想了想,然後說道:“書記,有些話,我其實是不敢講的,但您問了,那我就和您反映一下。”
淩遊挑了挑眉,便清楚了蘇紅星話中表達的兩點,第一點,財政方麵卻是有問題存在,第二點,這件事似乎已經是人儘皆知,但是所有人又都會刻意避而不談的話題,而蘇紅星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在向淩遊表達心意,告訴淩遊,這話其實我是不想說、不敢說、不能說的,但如果我說了,你可就得對我進行負責了。
淩遊隨即便說道:“你但說無妨,有些事情,說破無毒,一個普通家庭過日子,還需要做到精打細算、節流開源呢,更何況這偌大的一縣,財政方麵如果一旦出現問題,早晚都要解決,這就像是一個小傷口,不在最佳的時間去處理,如果誰都不去解決,當這個傷口化作膿瘡潰爛,那麼到那個時候,就得動一次大手術,從私來講,你是陵安縣的一員,從公來說,你是陵安縣領導乾部中的一份子,有些事,是縱使彆人不去做,而我們需要去做的,你彆有負擔,有什麼說什麼便好。”
蘇紅星聽了淩遊的這番話,再結合他今天見到淩遊對包偉東的這場初次交鋒得到的勝利,心裡也有了些底。
於是蘇紅星像是在心裡做了一個重要決定般開口說道:“書記,財政的問題,在陵安縣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縣裡的企業不多,稅收就那麼些,自給自足根本達不到,有時從上麵申請下來的款項,也是用於拆東牆補西牆了,打個比方,就像前幾個月,黃藍恩書記裡向上麵裡申請了一筆城區道路養護的資金款,可這筆錢還沒等下來呢,黃藍恩書記就調走了,在之後沒半個月,公安局就在會議上向縣裡申請翻修辦公樓的錢,李縣長當時隻說是財政沒有多餘的錢了,讓等一等,可沒幾天,就見公安局的辦公樓翻修的工程已經開始了,後來上麵給的道路養護資金一到,這筆錢就直接挪給了公安局使用,文件上的簽字我看了,是包縣長親筆簽的。”
淩遊聽的不禁皺眉,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包偉東竟然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道路養護的專項金他都敢覬覦。
就聽蘇紅星接著說道:“後來得知上麵要下來人檢查縣裡道路養護的工程進度,包縣長連夜找來了市政部門,一夜之間,給縣裡六條主乾路給圍上了鐵皮欄,停裡幾台修路的車輛,應付了檢查的人,直到現在,那幾條路還在圍著呢,好多人平時從家到單位的上班時間就十分鐘,現在得繞出半小時,每天租用的工程車和工程設備的租賃錢,跟流水似的從財政裡跑,您上任前幾天,這筆錢的窟窿終於堵上了,可您知道是用什麼堵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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