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淩遊看了看方蕊問道:“你們學校有沒有私下補課教學的情況啊?”
方蕊聞言低了低頭,欲言又止。
淩遊一抬手:“我都不用你回答,肯定有,以前我是很厭惡這種情況發生的,可現在也理解了些,雖然這個事情它是不可取的,但怎麼辦呢?不偷著搞點額外收入就像你說的,他養不活一家人啊。”
說著,淩遊又一指蘇紅星:“這怪誰啊?福利高待遇好誰會去冒著丟飯碗的風險這麼去乾啊?還是怪我們嘛。這件事影響到的最終的受害者又是誰呢?是孩子,是孩子的家長,是孩子背後千千萬萬的家庭,這錢都是要從他們的腰包裡額外掏出來的,而且是不掏都不行的,國家給了九年義務製教育的恩惠,可有些縣市他卻還是因為這一係列的蝴蝶效應,最終把國家給出的這個福利的碗,在老百姓的心裡摔了個粉碎,當然我說的這個現狀,不包括那些就是沒有師德和職業道德的貪心人,所以說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就要去從根本上先解決那些迫不得已的職工的現狀,然後再去收拾那些貪心不足的,不能因為這樣的“迫於無奈”就放任這樣的情況繼續發酵,那樣久而久之就成了居心叵測了,但同時呢,又不能一棒子全打死。所以說這些事都是我們要著重處理的,國家的大事,有上一級領導在操持呢,但國家和黨既然把基層的位置交到了我們這些基層領導乾部的手裡了,那我們不為基層群眾去服務,整天高高在上的裝成一副很忙的樣子是在為誰服務呢?”
說著,淩遊點了點桌子對蘇紅星又質問道:“你自己老婆這個典型就天天的站在你的眼前,睡在你的枕邊,你都沒能重視起來,那你這個縣領導整天究竟是在忙什麼呢?”
蘇紅星聞言想說些什麼,可張開的嘴又語塞了,他被淩遊給問住了,是啊,他整天在忙些什麼呢?他也不禁這麼問自己。
淩遊見蘇紅星尷尬的模樣,他也知道,這些問題的本身不在蘇紅星身上,陵安縣的權,不在蘇紅星的手中,他在質問蘇紅星的同時,也是在質問包偉東和李玉民等人,更是在質問自己、提醒自己。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淩遊端起酒杯示意一下蘇紅星,這才打破了沉默。蘇紅星和淩遊碰了碰杯,一口乾了下去。
淩遊拍了拍蘇紅星的肩膀:“任重而道遠啊紅星,從我到了陵安縣的這片土地起,我就沒打算灰溜溜的離開,不為陵安縣做出點什麼來,不給陵安縣換一副新顏,我走都不甘心啊,可這些不是單憑我一己之力能夠做到的,是要全縣所有同誌一起共同努力的,你我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關乎全陵安縣八十五萬多人民群眾的,你哪天要是發達了,可以搖身一變去個省心的地方為官做宰的,我哪天到任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這八十多萬人呢?是要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一輩子甚至幾代人的,不往遠了說,咱們也得為這些人負責吧。”
蘇紅星聞言連連點頭,然後又伸出了手握住了淩遊的手:“書記,就憑你說的這些,我蘇紅星就知道自己跟對人了,陵安縣也真是來了救星了,我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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