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清話音一落,會議廳內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坐在前麵的幾位縣委書記和縣長,而這幾人也都麵麵相覷的等著對方先開口。
許自清此時見誰也不說話,便皺起了眉頭,將水杯蓋擰了起來,準備點名。
而淩遊見誰也不說話,於是就主動率先開了口:“各位領導,要不我先說說吧。”
許自清聞言暗暗頷首,心說還得是“自己人”給自己麵子,於是便抬了抬手:“那就陵安縣先說吧。”
淩遊將身子往桌前靠了靠,然後對著桌上的小話筒說道:“我是今年十月份才到陵安縣上任的,這段時間我們縣的一些消息傳播的也很快,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陵安縣的老問題、曆史遺留問題很多,我們現在也在大力的去改正並朝著一條追隨中央和省市下發的政策的正確道路前進著;剛剛許書記也說了,今天不是年終工作總結會議,隻是為了明年的發展路線進行一次研討,我呢,也沒什麼多說的,畢竟陵安縣這一年我隻參與了四分之一,先進的帽子不敢冒戴,可落後的板子,我也不想冤領;市領導們大可看我們陵安縣明年的表現。”
說罷,淩遊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我向市領導們承諾,陵安縣明年的綜合gdp,將會上升二十個百分點,達不到,領導們處分我。”說著,淩遊環視著眾人點了點頭。
可這話的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廳裡的人都安靜的注視著淩遊,因為淩遊這話,明顯是一下子給其他縣的領導立了一個標杆啊,其他縣領導都在心裡暗罵著:你陵安縣清高,你陵安縣明年綜合gdp上升二十個百分點,你陵安縣今天把風頭出儘了,那我們呢?一會怎麼保證?低於二十個百分點的話誰也說不出口了啊,想摸魚都不成了,畢竟你陵安縣把標杆立出來了啊。
要是淩遊最後一個發言,那充其量算你陵安縣是口出狂言,但你陵安縣第一個說話,就定下這麼高的一個指標出來,這是逼著其他縣隻能比你多不能比你少啊。
而淩遊說此話也並不是信口開河,他心裡是有數的,明年這二十個百分點他咬咬牙是能夠達到的,原本他是想給其他縣留點麵子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剛剛他在經過和這幾位縣領導圍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也發現了,這群人就是安生日子過慣了,甚至有兩位也和當初的李玉民一樣,等著“平穩著陸”退休呢,淩遊看出他們這個想法,可並不想如了他們的願。
一個縣領導,拖著一個縣的經濟民生等各項指標一年不發展,那就意味著一個縣幾十萬的老百姓跟著這個縣要等上一年才能奔小康,更有可能被南方的一些發達縣落後個三五年。
畢竟你一年止步不前,人家一年完成了三五年的發展指標,你不落後誰落後、你不挨打誰挨打呢?
現在吉山省因為發展緩慢,人均收入低、就業選擇少等問題,已經造成了年輕人才大幅度流失,如果還依舊這樣下去,人才越走越多,就會造成一個循環現象;發展好的地方越發展越好,發展慢的地方,越發展越慢。
這就像老百姓常說的那樣,有錢的人越有錢越有錢,沒錢的人,越沒錢越沒錢;而這個現象是怎麼造成的呢?就是有錢的人,有更多的機會和試錯成本,也有更多的招納高精尖人才幫助自己的機會;而沒錢的人,沒有這些機會和試錯的條件,那就隻能持續性的走老路,然後再持續性的在這條老路上越走越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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