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看向白南知說道:“南知,泡茶。”
周暢和文弘信都是站到了沙發前,淩遊沒坐下,他們也沒有坐,周暢趕忙說道:“淩書記,不用麻煩。”
淩遊一擺手,然後笑著坐了下來:“無妨的。”
見淩遊坐下之後,周暢和文弘信這才坐了下來。
隨即就見文弘信從鼓脹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厚厚文件出來,然後等著周暢介紹道:“淩書記,這兩天我們對這次縣裡的七名違紀的重要局委乾部進行了審問,在此期間,他們又提供出了我縣十八名公職內人員,但都是基層人員,我們也立即對其進行了展開調查,這些人對其違紀違法行為也供認不諱。”
淩遊聽到這個數字也是不禁皺眉;
周暢見狀便解釋道:“為了立功,狗咬狗,這兩天,都在搜腸刮肚的舉報他人呢。”
淩遊聞言輕笑了一聲,對此很不屑,這就是人性。
周暢見淩遊的表情也隨之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已經進行了案件整理,您這邊看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上報到市裡了。”
話音一落,就見那叫文弘信的主任站起身將材料放到了淩遊麵前。
淩遊拿起那一遝材料,身子向後靠了靠,左腿搭在右腿上,將材料放在了腿上,先是頭也沒抬的壓了壓手,示意讓文弘信坐下,隨即便翻了起來。
前麵的材料,是紀委對這些人違紀問題的整理彙報及意見,而後麵,則是這些人的完整筆錄。
淩遊簡單扼要的看了些片段:
縣城建局長張培:“我工作二十來年,能當上這局長也不容易,給他們開綠燈,收點錢不過分吧?他們表示一下我覺的也是應該的。”
縣規劃局副局長郝鳳誌:“我才拿幾個錢,跟他們有些人比起來,九牛一毛,啊,大家都拿,就我不拿,會被當成另類的。”
縣國土局常務副局長孟德元:“我收他錢?我他媽的不也給他辦事了嗎?”
縣環保局副局長趙連水:“第一次收錢的時候,媳婦也勸過我,我第二天也真給人家還回去了,但架不住換個地方,他們接著送,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黨,對不起我媳婦,我沒堅守住作為一名乾部的底線,我有罪。”
縣建委副主任羅鐵軍:“我兒子的車,老婆的名牌包,都是他們送的,他們抓著我們一家子的欲望送啊,沒想貪啊,也沒覺得這是貪啊,就覺得這是我應得的報酬啊,是群眾裡麵有壞人啊。”
陵安鎮副鎮長兼社會事務辦公室主任陳保俊:“該說不說,那小外國妞,真他娘的得勁;沒啥後悔的,後悔有啥用啊?要說後悔,就後悔沒多玩兩回,到時候老子牡丹花下死,他媽的做鬼都風流。”
縣發改委副主任兼規劃綜合科科長宋成學:“過年過節的,收點小禮物,沒覺得有多大問題,覺得這都是潮流了啊;話說回來,誰家平時走親訪友的也不能空著手去吧?”
紀委人員a:“二十七箱貴茅酒,一百三十一張五百元麵額的油卡,一百八十三張五百元麵額的購物卡,你家親戚朋友挺多啊?”
宋成學:“交際麵廣,家族大,沒辦法。”
紀檢人員a:“你是乾部,你不是老百姓,你要是普通老百姓,誰交際你乾嘛?”
紀檢人員b:“對了,和你說一聲,你家那些酒,我們都搜出來了,二十七箱裡,二十四箱都是假的。”
紀檢人員a:“合理了,我看他也像是假酒喝多了還沒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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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遊看了一半,著實看不下去了,將這材料放了回去說道:“儘快處理,連蘿卜帶須,能挖多深挖多深,早點通風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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